说?”
对于王宝顺夫妻俩的为人,王宝兴内心已经有计较,然而他为人八面玲珑,不愿给人留下话柄,定然不能略过王宝顺去。
“族长,俺家跟满月他家一直前后走着,他家铁锅早就没有了,今日趁刮大风过来耍赖皮,仗着他家人多势众过来欺负俺哩!”
其实,仔细想想就明白,王宝顺话里尽是漏洞。
满月家人多,可是他爷奶和几个叔父皆往远处找被刮走的竹筐,现下与他理论的只有满月爹娘,
而且满月家在前几日遇见水源时,还烙饼,总不能短短几日就没有了铁锅。
王宝兴没说话,他趁王宝顺夫妻俩没注意,绕到他家木板车旁从车上拿出两个铁锅来。
“老八,那你说说,你家咋有两个铁锅?”
王宝顺见到两个铁锅被拿出来,惊异不已。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狡辩说:“俺家有俩铁锅,这是自打逃荒时就带着的。”
木槿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此刻铁证在前,王宝顺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编造出众人皆不相信的谎言出来。
王宝兴挡住王宝顺两口子的视线,问:“既然你说两口铁锅皆是你家的,那你说说两个铁锅分别长啥模样?”
一个铁锅可能会用一辈子,所以各家各户都非常珍惜它,有仔细一点的人家连涮洗擦拭都十分注意,所以很多人清楚自家铁锅长啥模样。
毕竟铁锅可以与银子挂钩。
王宝顺汗都要流出来了,他支支吾吾说:“一个铁锅上有个豁口,有指甲那么大;还有一个,它……”
他显然只记得自家铁锅的特征,并不清楚从满月家占来的铁锅是何模样。
王宝顺磕磕巴巴地继续说:“另一个还完整着,并不见损坏。”
话音刚落,王宝顺就紧张地看向王宝兴的方向。
王宝兴看王宝顺一眼,又指着满月他爹问:“既然老八说不出来,那你来说说你家铁锅是何模样?”
满月爹比王宝顺有底气,他说:“俺家铁锅还是俺娶婆娘时新换的,上头没有一处坏掉,只不过因为逃荒时磕碰过,所以锅底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族人们纷纷过去瞥,果真见到底下有划痕。
“老八从小就孬,没想到娶媳妇以后两口子孬一处去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可不是,你瞅瞅,俺脑袋上有一块疤,几十年了,还在上头哩,就是当初老八耍坏给打的。”
寻到王宝顺错处之后,族人们恨不能把王宝顺小时候耍坏的往事也给揪出来,王宝顺被批判得一无是处。
在王宝兴和族老的主持之下,王宝顺车上另一个铁锅被物归原主,他两口子心疼地哇哇叫。
然而叫也没用,铁锅本就是满月家的,总不能白白被他占去,王宝顺两口子只能认栽。
——
即使遇到黄雨,队伍也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他们继续往前走,两日后终于走出沙漠。
周边景象仍旧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木槿凭借脚底下踩着的是普通黄土而非松软沙土才判断出自己已经走出了沙漠。
“哎,咱们已经走出沙漠啦……”木槿惊喜道。
“啥?走出来了?”王宝根家就走在木槿牛车后面,荷花听见木槿说话,一溜小跑到木槿身边。
这几日她过的十分难受,荷花不光脸上,连身上都起皮、起小疙瘩,就跟有无数只蚂蚁在咬似的。
木槿看着荷花喜悦的模样,说:“走出来了,咱们已经离开沙漠了。”
虽然此处比沙漠略微好一点,不过照样干热。
由于时常遇见难民,加上道路更加崎岖,所以队伍没办法跟在沙漠中一样白天歇息晚上赶路。
车队每日清晨便出发赶路,直到晌午太阳大起来才停下,等到下午稍微凉快点再赶路,好在夏天到来之后白天变长,所以倒不耽搁大伙赶路。
中途曾经停下,原因是胖娃突然中暑了。
下午开始赶路时虽说不像晌午那般酷热,却仍旧算不上凉快,胖娃图凉快,中间趁他爹娘不注意,悄悄把围在头脸上的围巾拿下来,他还把衣襟敞开,暂时能舒坦点。
凉快是凉快,却因为太阳暴晒而脱水了。
当初木槿劝家里人围方巾、戴斗笠不光为了避免空气太干皮肤裂开,还有一层防止脱水的意思在。
当时太阳还没有现在这般猛烈,木槿自己也不确定会不会脱水,劝家里人把身上裹严实时只道空气太干,结果夏天到来之后,干燥、酷热、缺水几个因素叠加,就容易发生脱水。
人的皮肤长时间暴露在烈日照射之下,身体里的水流失掉,加上没有条件及时补充水源,所以发生脱水几乎不可避免。
当初在沙漠里之所以能撑下来,与大家捂得严实不无关系。1
虽然午后气温不如晌午高,但如今天气剧烈变化,跟正常年份的晌午温度差不离,胖娃本来就喝水不多,在大太阳下面一暴晒,就发生了脱水情况。
不用木槿提醒,胖娃他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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