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家有澡桶,难不成还有人偷咱的不成?”
而且大多数人已经涮洗完,顶多过来喝口水,王宝兴并非小气之人,他不在意别人喝那一两舀子水。
至于有人图便利将他澡桶里的水装到自己木桶里准备上路用,那更不可能,大家跟王宝兴有着同样的顾虑,上下坡肯定会让水桶里的水溢出来,所以他们预备着等车队上坡之后再回来打水,直接用人力拎水桶上去。
木槿本来犯了馋虫,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吃点东西犒劳自己的,她自己都没想到当时偶然的猜测会成真,最后居然真的帮助大家找到了水源,现在她只管比任何人都开心。
木槿一路上顶多趁没人注意啃个馒头或者为了进一步饱腹喝几口牛奶,今天忙完之后才想起来,居然有三四个月功夫没有改善过伙食,前几天在路上她偶然想起空间里还有卤蛋,总想着吃一口,心里让它吊得不上不下,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准备稍微溜远一点准备吃上两口。
卤蛋不像鸡腿火腿肠一样容易散发气味,所以离人远一些其实还能吃,木槿心里想:“只吃两个就当奖励自己发现水源了。”
结果还没把卤蛋包装打开,就看到了王宝兴父子三人打水的情景,她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木槿往反方向稍微离人群远点的地方走去,直到再也听不见队伍里的声音才停下来。
若非知晓很少有灾民走北边沙漠、附近几百米没有见到其他灾民的影子,木槿绝对不敢离车队这样远,她现在心跳极快,但是为了车队以后的出路,还是决定大着胆子赌一把。
逃荒三个半月,就算再糊涂的人也能看出水源有多难得,而且瞧着随夏季到来天气只会越来越热,在没有降雨的情况下出现干旱概率会更大,大家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碰到水源。
她现在空间里只剩下一半水,实在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木槿总想着多储存一些水,到时候好帮车队度过危机。
因为是临时挖的水井,里面凹凸不平、水还格外浅,所以没办法像在王家村一样用绳子吊着水桶到井下打水,必须一个人下到井底下然后地面上的人将木桶吊到井底,再由下面那人将水桶装满借由绳子吊到地面去。
打水必须两个人合作,木槿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打水,本来还在为难,听见王宝兴父子的对话,顿时有了想法。
她空间里两个大瓮里头就剩下一点点水,而澡桶却是满着的,木槿把一个空置的大瓮和装满水的澡桶都拿出来,然后用舀子将澡桶里面的水全给转移到大瓮里,一个大瓮被装的满满当当,澡桶里居然还剩下一点底子。
她没有浪费,将剩下的也给倒进塑料水盆中,
大家的澡桶皆由张木匠打制,王宝兴家的澡桶因为捆绑在木板车上,所以有绳子勒痕,木槿还特地拿工具伪造了一下,她见从外表上再也看不出区别,终于将已经完全空掉的澡桶放进空间里。
等木槿再回到盆地,王宝兴父子三人早就离开,就剩下装的满满当当的一个大澡桶。
她回头往后瞧瞧,并没有人注意盆地底下,睡觉的青壮年还发出呼噜声,而一部分收拾东西和烙饼的老人也困到不断打呵欠。
木槿手疾眼快将王宝兴装满水的澡桶收进空间里,把自己空着的澡桶放到原地,这才猫着腰回到自家位置。
当王宝山和王李氏问她做什么去,木槿就说自己喝水喝多了,一个劲想解手。
爹娘很容易就相信了木槿的话,队伍里不少人渴久了以后见到水不管不顾往肚子里灌,把自己灌了个水饱,最后要么捂着大肚子难受到死去活来要么不停出去解手,关键是这种情况居然还发生过不止一次。
木槿有些做贼心虚地看向王宝兴家牛车的位置,除了二伯娘和崇远媳妇还在烙饼,他家其余人都已经放下铺盖睡觉了。
木槿这般担心有她的道理,王宝兴不像其他族人一样好骗,若让他瞧见自己的动作,木槿恐怕很难将他糊弄过去。
木槿没有想象中辗转难眠,而是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连天亮太阳大了之后王宝山和王李氏支帐子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等她醒来时,发现天还是黑的,但周围人已经起来了,木槿难得有茫然无措的时候。
王李氏见到闺女还迷迷瞪瞪,戳戳她的脑门:“快起来,吃点东西出发了。”
木槿这才知道,她从凌晨一直睡到天黑,王李氏知道她累,便没有叫她,连双胞胎都是她哄的。
双胞胎以前一直呆在竹筐里,今天白天好不容易能在帐子里玩,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然而沉浸在睡梦中的木槿却毫无察觉。
王李氏坐在铺盖上陪着外孙外孙女玩了一个下午。
木槿揉揉眼睛:“我不该睡那么死。”
一想到王李氏和王宝山忙活一夜,到了白天还帮忙照看两个孩子,木槿就觉得很是惭愧。
“你们干活那两天,我跟你爹照常歇息着呢,就算一夜没睡也还有劲,做甚不好意思。”
等木槿起来,他们才把蚊帐铺盖给收到崇文崇武挑的担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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