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犹豫说:“可咱们手里快没水了啊。”
“还能如何?白天脚心子都热,再走下去得晒死。”
王宝兴说的是事实。
现在外面环境就像一块小型沙漠,或许以前有树有草,但在两年多干旱的祸害下所有植物都已经枯死,土地甚至有沙化的迹象。
而且白日太阳猛烈地照射在地上,连地上的土都在吸收太阳的热量,尤其在晌午,土甚至微微发烫。
穿布鞋的人还好些,穿着草鞋的人却很不好受,他们一面要忍受过度干热的天气,一面要面对缺水的窘境,现在脚底板都在发烫,吊着一口气才能继续往前走。
木槿当然明白王宝兴的意思,她现在每天只在晚上喝一回水,虽说空间里水和饮料不少,为了能坚持下去,她每次能喝将近一瓶。等大半天时间过去,尤其到下午,原来喝进去的水已经全部化为汗液,木槿嘴里干巴巴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有空间里的水补充能量尚且如此艰难,没有足够水源的族人们只管更为艰辛。
木槿问王宝兴:“那您是想在夜间赶路?夜间虽然凉爽,但容易看不清路,就怕最后得不偿失。”
夜间气温下降十几二十度,比起白天的高温,夜间气温简直可以说是十分适宜。
但夜间看不清楚路,一次两次夜行还好,次数多了容易吃不消。
以前为了躲避土匪,车队曾在夜间赶路,木槿记得中途好几回走错路,队伍里有一小部分人夜里看不清路,有点像现代的夜盲症,她觉得夜里赶路并不轻松。
王宝兴叹一口气:“我何尝不清楚这些,然而继续在白天赶路,大伙身子实在吃不消。且试上一试,如果今夜没有走岔道,咱们以后就在夜里赶路。”
王宝兴又敲铜锣把大家叫到他身边来。
“今天咱们第一回 在此处赶路就倒下十来个人,我琢磨着长此以往不是办法,白日实在太热,你们在白天先歇一歇,等天黑下来再赶路。”
纵使许多人盲目相信王宝兴,也被他的提议惊地睁大双眼:“可是族长,夜里黑黢黢看不清路啊。”
隔着远的话,他老娘夜里看东西模模糊糊,家里只有他和媳妇勉强能看清东西。
夜里往近处看还行,再远一点却实在看不清楚。大家以前在王家村一到夜里就足不出户,顶多在抢收时在地里干活,可那是呆了几十年的家乡,闭着眼睛都能认识路,跟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
周围传来一阵阵附和声,大家都怕天黑走错路。
而王宝兴显然没有妥协的意思。
“到时候还是我在最前头走,你们紧紧跟着前头的别走就是,别掉队就行。”他说。
接着,王宝兴又同他们说起白天赶路有多热、多渴,夜里总归比白天凉爽些,大伙不至于接二连三晕倒在半路上。
晕倒之后可不是歇一两个时辰就能缓过来,只能说是一两个时辰以后能勉强站起来继续赶路,多少对身体有所损伤,长此以往下去,队伍里肯定会有人倒下、然后再也站不起来。
众人听完族长的解释,是那个道理,虽然心里直打鼓,但碍于族长素日的威望,只好应承下来。
——
木槿家只有她一个人过去听着,剩下人正倚着牛车歇息。
木槿把王宝兴的话告诉父母他们,崇武先发出诧异声。
“二伯说白日实在太热,怕大伙撑不住,所以准备晚上赶路。”木槿说。
沉默良久,王宝山才说:“把帐子支起来睡一觉,今日大家都累了,先把精神养回来再说。”
虽说荒漠里除了他们以外并没有多少人,王宝兴依旧嘱咐本该今晚值夜的人把值夜换成白天,让他们多注意周边的风吹草动。
见到前头的车队突然停下来,跟在车队后面一个来月的夫妻对视一眼,眼睛里尽是茫然。
妇人问她男人:“当家的,咱们也跟着停下来吗?”
她家带着一个水囊和一个水葫芦上路,现在水囊里已经没有水,一家三口就靠水葫芦里头的水续命,而且他们不像车队里的人那般幸运,自己身上统共没几斤粮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倒在半路上。
今天白日这样干热,全家人穿着破旧的草鞋,脚底下甚至能够感觉发烫,怕被落在后头才紧跟着王家村车队一起往前走。
夫妇俩跟在车队后面一个多月,晓得车队每天出发和停下的时间,骤然见到白日放下行李歇息难免觉得奇怪。
“你跟孩子先睡一觉,我得看着他们的动静,免得被丢在后头。”
错过王家村车队,他们只能一家三口上路,这样一来,肯定会遇见更多危险。
所以他们以前都是比车队早一刻钟起来,正好可以跟上车队的速度,而且他家中途被抢劫过一次,只一家三口逃了出来,行李并不多,只有男人背上的竹筐而已,收拾起来倒还方便。
女人寻一件外衫盖在自己和孩子身上,很快就进入梦乡,她得快点睡,早点醒来的话说不准还可以让她当家的再瞅空睡一觉。
女人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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