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修修补补撑几日
王宝山狠狠抽打牛背:“老伙计, 快走!再不好好走你就等着吃鞭子吧!”
除崇文还在挑着担子以外,家里其他人皆在后头帮衬着推车,就等着赶紧走过去。
前头王宝兴家两辆车已经走过去, 他家却在此处停驻良久,因为他家缘故, 车队里其他人也没法子通过, 把王宝山急到不行。
王宝山是个驾车的老把式, 家里从他爹那辈就有牛车, 所以他对于如何驾车并不陌生, 现在这段路途尽是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就指望着黄牛能给把力,使使劲赶紧过去。
或许增加糯米砖以后, 牛车上东西更重,让这个“老伙计”多出许多压力,往常用的法子居然再没有效果, 牛车车轮陷在一个土坑里久久不能出来。
接着后头哐当一声, 车轮居然直接裂开。
家里人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愣在原地。
不知道王宝山他们怎么想的,反正木槿是直接懵住了, 现在的车轮并非后世的轮胎, 而是由木头制成的,很难单个置换小零件, 而且一般人做不来这般精细活计, 都是靠县城里或者镇上专门的木匠去做。
虽说木头车轮比不得轮胎坚固耐用, 但几年之内不至于轻易用坏, 木槿家的车轮还是前年春天刚换的, 比队伍里头大多数人家都要新, 家里人哪里晓得它居然第一个罢工。
当听到那一声脆响时,木槿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车上的家当该如何放置,他们家又要怎样前进。
而王宝山心情则比木槿还要复杂,他甚至已经责怪起自己来,他觉得若没有自己那几鞭子,牛或许就不会突然暴躁,车轮也不至于断裂。
王宝山猛地用力拍自己的大腿,他认为这都是自己的错。
木槿和王李氏光听声音就觉得疼,但来不及制止他。
木槿只能劝说道:“爹,这不能怪旁的,只是咱今天运道不好,现在先把车推出来要紧。”
崇文听到前头的动静,早就放下担子,他正想说这个来着,听见木槿的话,也跟着把套在牛身上的木板车卸下来。
崇文又对王宝兴和走在后头的人家说:“我家车轮裂了,还得劳烦大伙再等一等。”
崇文说话时,很是没有底气。
现在已经四月下旬快五月哩,车队自打之前从藩王别院里打过打过一回水以后,就不曾再碰见水源,即便再节省,手里头剩下的水已经不多,现在都心心念念赶紧往前走,好去寻找水源。
结果他家车轮突然给裂开,以至于耽搁队伍行程,就算没人站出来怪他,崇文依旧觉得心里头不落意。
王宝兴放下手里的鞭子,过来看他家情况,王宝兴和王宝山是堂兄弟,别的族人有难他还要帮衬一把,轮到自家人定然不会不管。
而其余人虽说急着赶路,但自从出发以来,谁家没个急事,他们越发晓得互相迁就的道理,何况王宝山还与族长一起借给过族人粮食,他们总不能放下碗就骂娘。
——
家里牛可不懂人的痛苦,它背上一下子没有了沉重的负担,显得格外欢脱,和另外几户人家牛蔫蔫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不怪牛没有力气,自从离开水井,已经有十来天,好多人都是中间七八天的时候,才给牛喂过一次水,只不过让它匆匆喝上几口不至于渴死而已,毕竟现在水源有限,人都无水可用,何况拉车的牛呢?
别人家牛都是这个情形,木槿不敢一味给自家牛开小灶,除了中间王宝山给牛喂过几瓢水以外,木槿只在夜里一次性喂了它一桶水,剩下这几日,她家牛一直处于滴水未进的状态,拉车时更容易没力气,也因为缺水更加暴躁。
王宝兴把牛的缰绳从王宝山手里接过去,然后木槿一家人先把车上的木桶给拎下来。
她家用水格外俭省,自打明白水源多难得,家里人比刚出发时更为珍惜来之不易的水源,所以过去十来日,家里还剩下将近一桶水,现在生怕水被洒掉,先拿下来要紧。
家里人齐心协力把牛车向前推,土坑不算小,加上车上粮食和糯米砖又极重极重,一时间居然没有推动。怕另外一只车轮出问题,他们便没再敢硬推,把上头的糯米砖全给搬下来以后才顺利将木板车推过去。
王宝山蹲着身子瞧那个裂开的车轮,裂开的地方是最里头的车轴,外头倒还好,不过他们手里没有家伙,很难修好。
他家粮食家当又是数一数二的多,光车上的粮食就有两千斤出头,这还是出发之后不断消耗之后的数字,还有一千来斤糯米砖,牛拉着都十分吃力,更别提让崇文崇武来挑了,何况担子就那么大,即使从别人家里再借来几个竹筐,也不够放置的。
木槿她们跟王宝山一样的想法,她家家当多,只能用牛拉木板车,旁的法子根本行不通。
至于说要借别人家的车,更是不可能,大多数人车上都装满东西,根本没地儿给他家腾空,所以木槿一家人在原地陷入沉默。
还有,车上都是粮食,家家都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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