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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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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最难走的山路以后, 车队终于重新走到官路上。
其实现在的官路并非后世平坦宽阔的柏油马路,只不过略微平坦宽敞些的土路而已。
在木槿看来,能够重新走回官路已经是这段时间最令人欢喜的事, 她实在不愿意走乡间的羊肠小道。
乡间小道格外狭窄,从外表看甚至崎岖不平, 有时候因为道路过于狭窄导致木板车难以通行, 车队里时常有人扛着铁锹锄头把路边的树枝杂草除去, 从而让人畜得以通行, 每次一遇到乡间羊肠小路, 速度总会比官路上慢一半。
另外,虽说在官路上水桶里的水无可避免也会洒出一些,但走小路的话, 无论再怎么小心,洒的水都会比正常时候多得多。
——
受伤的刘福贵上身倚在木板车的行李上,腿则直直搁在车板上, 为给他腾出位子, 次子将被子衣裳拿大包袱给包裹起来, 整个背到背上,走路时活像个背着巨大龟壳的乌龟。
面对没有医药且风餐露宿的艰苦环境, 活下来的几率比在家小得多, 除刘福贵以外,刘家人皆愁容满面, 生怕路上有个好歹。
中间停下来时, 王宝兴特地来他家看一眼, 看完才放下心来, 还不忘感叹说:“这样深的伤口居然没有发热, 奇哉奇哉!”
他见过王崇远受伤, 当初虽说有县太爷赏的药,侥幸未发热,就算有绑带遮掩却依然能够看到伤口处肿得鼓起来一大块,刘福贵情形倒比王崇远好不少。
刘福贵摸着后脑勺嘿嘿笑:“昨夜里有神仙过来给俺喂过一粒仙丹,否则定然难以撑过去。”
王宝兴查探过刘福贵情况后,悄悄将刘家长子叫过去问:“你爹昨夜里可曾发热了?”
方才刘福贵说话时神神叨叨的,让王宝兴直怀疑他邪祟入体。
“倒不曾发热,不过俺爹一直说有神仙拿仙丹给他,或许疼糊涂了,俺兄弟几个准备再打条野狗,用狗血把邪祟给驱除掉。”
不怪众人怀疑,大家只在传说中听过所谓的神仙下凡,周围却多多少少见过邪祟入体之事,包括刘家人在内的人,更愿意相信刘福贵受伤太重以至于失了神志。
在接下来的漫长旅途中,刘家人不光身体累,精神一样因为过度紧绷而疲累无比。
刘家人心心念念打野狗给当家人驱邪,后面的确遇到几只,不过见到声势浩大的车队,无一例外远远避开了。
所以,刘家人照样继续担心变得更加神神叨叨的刘福贵。
刘福贵从年轻时就信风水、信鬼神之说,但总不像如今这般三句不离神明,现在爹/当家的满心想着吃了仙丹就可以得道升仙,家里人见到,一个个愁容满面。
刘家人发愁,队伍里其他人同样发愁。
自从离开山路以后,他们再没有遇见过水源,车上带的水快见底时,众人怕真断水,特地在路过一个村庄时停下来,结果里头的水井打的浅,早就干枯了。
人们失望地叹一口气,蔫头蔫脑向前走。
所有人渴着累着继续朝前走,连王宝兴都不晓得前头是什么位置,只知道他们得朝东南走,走到有水的地方。
他们如此,其他难民亦抱着相同的心思,即使又累又饿也得撑着最后一口气走出灾区,不然累倒在半路上连个全尸都留不上。
木槿一开始还能记得日子,后面一日日捱过去,连具体的时间都记不得,只知道现在大概是四月中旬。
灾年里天气格外奇怪,冷的时候恨不能把人给活活冻死,结果才一个月功夫,连中间的过渡都没有,天气便突然变暖。
有夹袄的人悄悄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衣,穿上轻快的夹袄,没有夹袄的便只好继续穿几日厚实的棉衣,准备等天再热热直接换上单衣。
木槿换上夹袄时,感觉自己脖子上直接可以搓出泥条来,身上不可避免出现一股子汗臭味。
现在天天都在走路,身上很快就会因为运动量大而热起来接着就出汗,除去最冷的几天,其他时间皆是这样过来的。
她出发一个来月时间,只有在遇到水源时才会奢侈一把与家里女眷一起将手和脸给洗干净,其余时间都是用空间里的湿巾擦擦手而已,所以身上脏倒不算太奇怪。
现在离开靠近府城的山路十几日,连村庄都是零散分布,偶尔才能碰见一两个,更别提城镇了。
没有地图、没有任何指引,他们凭着直觉、凭着大多数难民前进的方向行走,活像一群冷硬的僵尸。
所以,当木槿看到前面高大齐整的房屋时,她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有灾民们倚着宅门口的石狮子狼吞虎咽咀嚼嘴里的食物,也有吃噎到的灾民赶紧喝一口水把食物压下去,富丽堂皇的宅院被灾民们占据,忙着吃东西的灾民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懒得给木槿她们。
这放在往日,简直不可思议。
以前但凡有难民经过车队,必定带着觊觎盯着粮食和牲畜看一会儿,把车队里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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