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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王宝兴给的准话,木槿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木槿一出门,王崇远就抱怨说:“爹,你干啥同木槿一个妇道人家说那么多,要说也该同四叔说才是。”
“你懂什么,木槿怎么说都嫁给秀才公,识的字说不准比你还多,你往后莫要小瞧她。”
在这个时代,文盲率极高,就拿王家村来说,王宝兴读书有童生功名,不仅在王家村里面受人崇敬,哪怕到县城去人家都的话尊称他一句老爷。
至于许天赐年纪轻轻考上秀才,更为了不得,他这种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历代积累下的底蕴。
许天赐曾同原主说过,他家世代耕读传家,从太爷爷那一代便开始了,他爷爷同样考上过童生,年纪大了考不动了才回家教族学里的孩子读书,许父同样识文断字,但由于没有读书的天赋,最终凭借自己会读书认字的优点替大户人家盘账去了。大户人家给的银钱多,许父便带着妻子以及年幼的许天赐搬到此处定居来了。
当初许天赐考中童生才十五六岁,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后来又考中秀才,县里许多大户人家争着抢着想要同他结亲,但许天赐是个性情中人,始终坚持要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原主,许老爹顶不住儿子的坚持,只好替他去王家求亲。
原主嫁给许天赐之后,身份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从周围人的态度上就能窥见古代识字率之低以及读书人地位之高。
王崇远:“但木槿终究是个妇道人家,满打满算同秀才公过了一年日子,能给她教到什么?”
灾情
没剩下几个活人
王崇远的想法同大多数族人一样, 由于时代分工的因素,大家习惯于男主外女主内的角色分配,
以至于好多事情让没有女人说话的余地, 尤其是在大事上女人一向是无声的。
穿越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木槿对此感受颇深。
因为王宝兴是少有的把她当做一个“人”而非一个“女人”看待, 所以木槿才会第一时间找王宝兴。
王宝兴扶额, 对长子说:“我倒认真教养你许多年, 可你学到什么了?木槿若是男儿, 恐怕是你们这一辈最有出息的, 她想的可比你们长远地多。”
父子两个谁也没说服谁。
——
几天后王崇远、王崇文并十来个汉子一起踏上出村的道路。
为了保险,王崇远带上自己在衙门谋事时的大刀,其余人没有大刀, 也扛上锄头防身。
和村里一样,由于干旱,路上几乎寸草不生, 一眼望去一片光秃秃的田野, 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般。
王崇远提议先往县城那边走, 毕竟县太爷脚下,若有消息, 他们能早点探听到。
当然, 他有自己的私心在。
等会儿若见到县城恢复往日秩序的话,他也好赶紧回去上值,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王崇远总归有那么一点子念想在。
结果城门仍旧牢牢关着, 灾民们若想继续往东走只能从东杨村绕过去, 纳红花做妾的杨老爷家便在东杨村。
东杨村离县城很近, 崇文他们路过时远远的能看到杨家大院。
杨老爷家四进的院子皆由青砖砌成, 家里还买了两个家丁做护院,在大家眼里没有比杨老爷家更体面的人家了。
当然,这一路上大家伙根本没有发现灾民的影子,只在路过东杨村时,看到过几个吃观音土吃到大肚子的人。
王崇远不清楚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本来还打算去最近的李家庄还有柳桥村看看的,不过崇文死活不同意过去。
崇文早几个月就亲眼见识到过柳桥村那群吃人肉吃红眼的人,他可不敢再进去,毕竟进去容易出来难。
于是大伙只好去旁处看看。
同来的榆树说要不去大河湾看看,他姨母家便住在大河湾,他正好探望一下姨母。
将近半年时间,两家不通音讯,榆树娘十分担心姊妹的情况。
从王家村往西经过柳桥村再继续往西几里地就是大河湾。
大河湾得名还是因为原先这里有个不大不小的湖泊,人们把它命名为大河湾,在大河湾这里有个村庄,便叫大河湾村。
时间一久,一代一代传下来,村子的名字便成了大河湾。
这里去年年初还有水,也不晓得现在如何了。
大伙同榆树一起来到大河湾,湖泊同王家渠一样业已干涸,湖底出现因为干旱产生的裂纹。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大河湾的灾情比其余地方好许多,大约同去年大河湾的水尚且可以提供灌溉水源他们有收成有关系。
尤其是村子里,不像县城附近那般家家紧闭门户,在村里还能看到不少人。
大河湾应当同他们一样,收获粮食怕旁人来抢,于是让村里的壮丁来回巡视。
那些人看到一下子冒出十来个生面孔,手里头还拿着家伙,他们立刻警惕起来,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驱赶崇文他们:“快走,俺们没有吃的!”
榆树站出来表明身份:“我是马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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