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动原身公公房间里的东西,但她房里,只有一厚一薄两床被子,到时候肯定不够用。
现在天气尚且热些,王李氏帮两个孩子做的小被褥只加了薄薄一层棉。
木槿准备多买些棉花布匹把该做的都做起来。
现在粮食尚且不够吃,越来越少的人肯种棉花,木槿只能趁现在还能买赶紧买下。
至于布匹,她等会儿准备亲自去布庄看看。
这个功夫,三家粮铺都陆陆续续把粮食给送到私塾。
木槿把白面、大米、小米各自留下两袋,剩下的全收回空间,杂粮全部留下,到时候方便拿出来。
见到她买了这么多粮食,榔头有粮愣了好一会。
木槿解释说:“家里没粮了,我先买下些。”
榔头跟有粮都是李家村的,他们两家地少,靠给王家做长工才能混个温饱。而他们村有些地不多又没有其他营生的,只能挨饿。
李家村冬天就有人因为缺粮饿死,那等黑心的大户人家为了省粮,好多把长工辞退,能出来做长工的,家里都没有几分地,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只剩下死亡。
幸亏王宝山厚道,还跟往年一样出粮雇他们做工,不然他们跟家人还真没有别的出路了。
所以,他们愈发坚定要多干活少说话。
因为粮食太多,原来装好的锅碗瓢盆还有几件家具只好先卸下来,他们合力把粮食装到牛车上,又把家具棉花绑在最上面才终于歇上一口气。
房子是许天赐赁的,租金一给就是一年,还有三个月才到期,木槿也不打算再要回来了,跟房东做好交接便离开。
瞥见房东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木槿明白对方在可怜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却仍旧感觉头皮发麻,最后忍着不自在匆匆告辞。
临走前还是有粮提醒,木槿才记起自个没有买布匹,又匆匆去了趟布庄。
卖珍珠的三百多两银子,现在还剩下二百二十二两。
不管粮食还是棉花,价钱都比往年高出许多,木槿买这些东西要比往年贵出几十两银子。
一想到这里就一阵肉疼。
榔头有粮一路上格外警惕,总担心有人截他们的粮,一直等回到王家庄才终于放下心来。
到家时,王宝山跟王李氏都大吃一惊,纷纷问她怎么突然买回这么多粮食。
毕竟木槿离开时只说要收拾许天赐留下的东西而已。
王宝山把一边把牛车卸下,一边心疼地抱怨:“木槿,咱就是庄户人家,田里庄稼还有一个来月就能收,你咋花这些冤枉钱买粮……”
他们往年都是往外卖粮。
只有去年因为没多少收成,只够交赋税和自己吃才没有往外卖。
“爹,娘,这几年要么旱要么涝,今天我去县城还听说有些人家早就往外逃了,天赐还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过,这几年的事恐怕是不祥之兆,咱们总得早做准备。外面兵祸匪祸盛行,等没有粮再出去买,就真的来不及了。”
要是木槿自己说这些话,他们不一定会相信。
可闺女说是天赐说起的,他们就信了五六成,女婿是个读书人,眼光肯定比他们长远,而且他们闺女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做冤大头。
王宝山跟王李氏对视一眼,倒没继续数落她。
木槿要把粮食放在王家。
她现在晌午跟晚饭都在王家吃,把粮食留下也是应该的,只带回一袋小米去就可以了。
但王宝山夫妇死活不要她的粮食:“你爹娘现在还养的起你。”
木槿最后老老实实套上车把东西带回家。
不过木槿说的那番话,他们是真的听进去了。
榔头和有粮离开时,木槿给他们每人塞了两个鸡蛋。
他们两个天一亮就陪她出发,中午木槿去当铺一通忙忘了饭点,他们两个大概率也没吃东西。
“你们跟我搬了半天东西,家里也没有别的饭食了,先用个鸡蛋挡挡饥。”
两人终究没有吃,小心翼翼揣进兜里。
有粮孩子刚五岁,他准备拿鸡蛋给娃补补。而榔头准备家去给爹娘吃。
木槿出了一身虚汗,大约因为这具身体刚生产完,木槿总觉得这具身体有点虚。
两个孩子让王李氏帮忙照看着,她趁还有功夫,赶紧归置东西。
她的空间只有一百来平,货架就占大半,所能利用的只有前台和货架之间走廊的空隙。
木槿把所有的货架都转移到同一侧,再把之前收进空间的一大半粮食码好。
虽然大小没有变,但是看着宽敞多了。
照这个势头,之后恐怕还会缺水。
到时候就不只是庄稼缺水那么简单,人的饮用水不一定能得到保障。
王家村只有村头一口井,村里人用水得自个去村头挑回家。
刚刚榔头跟有粮走之前替木槿把水缸里挑满了水。
木槿把家里大锅重新刷洗过,开始一锅一锅烧热水。
作者有话说: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