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柠白了他一眼,却也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正常人的不同,也意识到正常人在遇到熟人死亡时是会如此耿耿于怀,会如此地难过。
凌望今:“……很晚了,该休息了,你明天应该要上学吧?”
虽然他语调听着平缓,却加重了晚这个字的读音。
金妙双眼红肿着从虞柠怀里起身,“……宿舍关门了。”
“酒店已经定好了。”凌望今话说得飞快,“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你今天上了一天的课,晚上还跑出来,一路还担惊受怕……需要早点休息。”
金妙:“我……”
凌望今笑,“早点休息对身体好。”
金妙:“可……”
凌望今继续笑,“对吧?”
凌望今加重了语气,“柠柠也要休息的,对吧?”
金妙:“……对。”
虞柠拍了下凌望今的背,把他推到一边。
“你身上受伤没?”
虞柠拉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摸了摸,除了手臂上有几块撞红的,其余地方都没有伤口。
金妙:“没事,他没碰到我,你们先去休息吧。”
虞柠其实还想多和她相处一会儿,但看她双眼红肿,神情萎靡。
虽然凌望今是急迫赶人走,但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
虞柠:“好吧,我们送你去酒店,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她们刚下决定,就看凌望今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
“我去开车。”
虞柠:“……”
凌望今偶尔也有后悔自己做过的决定的时候
比如现在。
他努力使自己的视线不要固定在金妙环抱着虞柠肩膀的手臂上。
这样不礼貌,而且会让虞柠感到不愉快。
只是一些正常的朋友间联络感情罢了。
他强转过头,看向车载显示屏上的时间,数字由28转向了30。
两分钟了,已经有两分钟了!
他快速地拿出手机,调了个闹钟。
——叮铃铃
接着,凌望今笑着朝分开的两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不好意思,闹铃响了,两点半了。”
金妙抹了抹眼睛,恋恋不舍地牵着虞柠手似乎又要说些什么。
而虞柠转头过去的瞬间,凌望今收起脸上的微笑,面无表情地看向金妙。
金妙:“……”
终于,在两点三十一的时候,虞柠回到了车内。
于是凌望今满意又十分虚伪地说道。
“金妙也算是被卷进这场无妄之灾中了,也许需要做些心理咨询?我这边医院有几个不错的医生。”
他在脑中急速地过了几个人名,选中了最近有空挡的医生,并暗自排了个表出来,力求要将金妙空闲时间排满。
虞柠沉思了几秒,“正经医生?”
凌望今:“你知道的,我从不会在这种地方耍花招。”
虞柠点头,“妙妙确实需要心理咨询。”
妙妙?妙妙!
先多找几个医生,让金妙选择一下,应该还能再多占她一些空闲时间。
凌望今:“是的。”
他插上安全带,准备迎接虞柠接下来可能会有的疑问。
毕竟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又把方政松引过来了,即便他说了很多,应该还有些细节部分。
要把她注意力吸引过来,凌望今心想。
但是虞柠打了个哈欠,将脑袋朝向一侧,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先睡会儿。”
于是凌望今只能换上催眠的白噪音,并将副驾驶座椅后调,并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随即小心又缓慢地将车开上主干道。
他将车开回最近的公寓。
直到开进停车场,虞柠都没有醒。
凌望今便熄火,解开安全带侧身,偷偷地观察起了虞柠。
每每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凌望今都会脑袋一片空白。
然后脸上五官只要出现一些细小的变动,脑中又会猛地涌入很多的想法。
是饿了?渴了?
是开心?生气?
她身上就像是蔓延出无数道丝线,牢牢地系在他身上,只要轻轻一扯,便会令他心神不宁,然后不停地揣摩,不停地推测。
然后在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些丝线便会一起用力,仿佛要将他扯上天般,脑子都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而现在丝线又被扯动了。
凌望今看到她额头在冒汗。
又做梦了吗?
以往做梦都会和现实内容相关。
是和方政松有关吗?
——嘣
他似乎听到了丝线扯动的声响。
扯得他心火直冒,妒火中烧。
金妙都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而现在,连梦中的注意力也要被转移了吗?
作者有话说:
越写越长了……
先发出来,我等会儿改下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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