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王爷,我当真不是您要找的人!”
宋允初嘴唇紧抿,眉宇间阴云密布,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忽而露出一笑,道:“到底是不是,我们去床上理论,自家夫人的身子我总不会认错!”
师惠卿被他抱起来,奋力反抗不过,惶急道:“王爷何必为了我这种人,得罪太子?”
宋允初走到床边,将她丢在落花流水紫锦被褥上,俯身按住她的肩头,狠戾道:“别拿太子来压我,我不怕他!不过就是个太子,将来能否坐上皇位,还未可知呢!”
刺啦几声,单薄的绸衫罗裙在他手中变成碎片,师惠卿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没入云鬓。宋允初没有迎来期待中的拳打脚踢,便感觉不对,扯下那片杏黄抹胸,她玲珑有致的酮体展露在眼前,却是陌生的春光。
他心沉下去,失望如潮水上涨,须臾没过头顶,香衾锦帐,雪肤花貌,化作一片苍茫。身体好像破了个洞,气力都漏光,他靠着围栏,寂然良久,手一松,那片杏黄抹胸飘落在地。
师惠卿见他就这么走了,怔了片刻,会过意来,反比失身更觉羞辱。
师妈妈走进来,见她裹着被子,抱膝坐在床上,望着地上沾了足印的抹胸,面若死灰,安慰道:“好女儿,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待我告诉太子,他必定替你出气。”
师惠卿厉声道:“不许告诉他!”
师妈妈一愣,以为她怕太子嫌弃,忙道:“好好好!不告诉他!我叫春梅送热水来,你先洗一洗。”又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师惠卿冷冷道:“我累了,你出去罢,别再让人来烦我。”说罢向床里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师妈妈叹息而去,师惠卿想鲁王妃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叫太子和鲁王兄弟二人都念念不忘?晚词,是她的闺名罢。原来太子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与她有几分相像。但人家必定出身名门,我一个娼妓,怎么比得上?
何况她已经死了,活人是万万争不过死人的,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本是多愁善感之人,不幸沦落风尘,哪经得起这番误会,思前想后,愈觉了无生趣,竟打开抽屉,拿出一块金子,吞下自尽了。
次日一早,宋允煦得到消息,登时脸色发白,颤声道:“什么?自尽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自尽?”
师家来报信的小厮道:“昨晚鲁王带着一帮人上门,打伤了妈妈,欺负了姑娘。姑娘的性子,殿下是知道的,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夜里想不开,便悄悄自尽了。”
宋允煦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怒恨交加,心道:这厮明摆着是冲我来!我若不给他点颜色,还算什么太子!当下先赶到师家,见了尸体,悲从中来,几欲落泪。
师妈妈抹着泪在旁添油加醋,把昨晚的事又说了一遍。
“鲁王走后,老身便想告诉殿下,惠卿拦着不让。她什么心思,殿下想必也明白。这傻孩子,真是命苦啊!”
宋允煦抱着佳人冰冷僵硬的身子,越想越恨,离开师家,直奔鲁王府。谁知宋允初彻夜未归,宋允煦叫人去找。
章衡昨日出城办事,未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来,便宿在渌园。五更天时,他骑马回城,经过留仙湖畔的观澜亭,见两名兵士守在亭外,亭中一人凭栏饮酒,却是宋允初。
宋允初也看见了他,招手道:“章侍郎,过来吃酒!”
章衡下了马,走到亭中行礼,见地上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坛,想他必是昨夜就在此灌黄汤,真是醉生梦死,面上笑道:“王爷为何在此独饮?”
宋允初叹了口气,斟一大杯酒递给他,道:“昨日偶遇一人,以为是故人,不想认错了,好惆怅也。”
章衡心中一惊,暗道莫不是晚词?抿了口酒,套他话道:“能叫王爷如此惆怅,这故人多半是个女子。”
宋允初但笑不答,反问他道:“章侍郎,听说你尚未定亲,莫不是在等什么人?”
章衡笑道:“王爷说笑了,微臣不过是喜欢这份清静罢了。”
两人吃了几杯酒,路上行人还很稀疏,章衡远远看见对岸一伙人骑着马,飞驰电掣般赶来,为首的好像是宋允煦。
马蹄声近,宋允初回头看了一眼,笑道:“皇兄也来吃酒了。”
宋允煦在亭外勒住马,两人起身迎上前,宋允煦脸色铁青,眼中怒意翻腾,头上几乎冒火光。他一向沉得住气,章衡从未见过他这副怒容,仿佛谁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比这还严重些。
宋允初脚步踉跄,扶着章衡,没看见宋允煦脸色似的,笑吟吟道:“皇兄,你怎么来了?”
宋允煦跳下马来,揪住他的衣襟,一记重拳捣在他脸上。宋允初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迸流,又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胃里翻江倒海,酒酸气直往上涌。
宋允煦见他要吐,一脚踢开他,道:“宋允初,你这个畜生!惠卿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章衡心想果然是比戴绿帽子更严重的事。
一名兵士赶上来扶住宋允初,他吐得昏天黑地,吃下去的酒几乎都吐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嘴,神情茫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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