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听得头皮发麻,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这么阴损的手段,谁想出来的?”
章衡道:“还有更阴损的呢。”
晚词等着他往下说,他却不说了,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开递给她,道:“自己看罢。”
晚词奇怪有什么不能说的,看到阴门二字,瞬间了然,尴尬地别过脸,道:“既如此,我再去看看尸体。”
章衡拿出一包东西,道:“我和你一道去。”
晚词觉得他去更尴尬,面上客气道:“大人公务繁忙,这点小事就让卑职自己去罢。”
章衡认真道:“人命关天,怎么说是小事?”
晚词哑口无言,同他来到停放尸体的房间,因天色已暗,叫人点了四盏明角灯。尸体四肢僵硬,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衣服脱下,冰冷的肌肤愈发显得惨白,紫红色的尸斑已经在背部,腰部,臀部浮现出来。
晚词之前没有感觉,这时油然生出一股悲凉。
如此美丽的少女,一旦死亡,就像花离了枝头,用不了多久便会腐烂。红颜枯骨,玉环飞燕皆尘土,这不是顶悲凉的事么?
章衡对这样悲凉的事早已习惯,并不会多想,将一根细长的银针递给晚词,道:“你查下面,我查上面。”
晚词回过神,从他面上寻不出一丝尴尬,自己也坦然了。明辨是非曲直,还死者公道,是刑官的本分,有什么可尴尬的?
然而结果更令人费解,曾小姐顶门和鼻孔并无铁钉,阴门也未见毒物痕迹。
章衡沉默一阵,道:“看来只能找到与她约会的情郎,问问详情了。”
两人替曾小姐穿好衣服,洗了手,走出停尸房,已是酉牌时分,天边还有一抹晚霞的余晖。
四下无人,晚词取出袖中的匕首,道:“这是曹小姐送给卑职的,卑职也用不着,送给大人防身罢。”
章衡接过来把玩一番,转眸看着她,低声笑道:“人家姑娘心系于你,才送你这件宝贝,你送给我,却是为什么?”
丑奴儿(中)
晚词一本正经道:“是大人您救了曹经略,这件宝贝自然应该送给您。”天色昏暗,章衡看不清她的脸色,伸手向她腮上一摸,滚热的。晚词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他的手,低声道:“你作死呢!”章衡笑道:“明晚我去你家吃饭,好不好?”晚词道:“不好!”章衡没再说什么,晚词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就在比部司门前分开了。
晚词一本正经道:“是大人您救了曹经略,这件宝贝自然应该送给您。”
天色昏暗,章衡看不清她的脸色,伸手向她腮上一摸,滚热的。晚词吓了一跳,急忙打开他的手,低声道:“你作死呢!”
章衡笑道:“明晚我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晚词道:“不好!”
章衡没再说什么,晚词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就在比部司门前分开了。
曾员外前两日出城办事,向晚时分回来,听说女儿猝死在木棉庵,尸首被刑部官员带走了,又悲又恼,责怪夫人不该答应。
柳夫人委屈道:“我也只是想弄个明白罢了。”
曾员外道:“明不明白,人都没了。未出阁的闺女停在衙门里,你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柳夫人冷笑道:“女儿若果真为歹人所害,你的脸面难道比她的公道还重要?”
曾员外大怒,道:“你还有脸说我!你个做娘的,又不是不知道她身子不好,还带她去庵里拜佛,这下好,佛祖要了她的命了!”
柳夫人原本自责,被这话戳了肺,哭着要去寻死。当晚闹了一场,天亮曾员外便叫人去衙门索还女儿的尸首。
晚词听说,亲自带着曾小姐的尸首来到曾府,好言劝慰二老。曾员外毕竟是平民百姓,见她一个当官的如此殷勤,气便消了大半。
晚词在厅上吃了盏茶,打听了些曾小姐的日常,道:“员外能否让我看看令千金的闺房?”
曾员外迟疑道:“除了大夫,小女闺房从不让外人踏进半步,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晚词见他不大配合,只好屏退左右,道:“员外,夫人,实不相瞒,令千金曾在那间静室与男子私会,这名男子或许便是害死她的凶手。”
曾员外和柳夫人目瞪口呆,心中又羞又愧,又恨又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柳夫人霍然站起身,指着曾员外道:“都怨你,我劝过你多少次,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你就是不肯,挑三拣四,一留再留,如今留出祸来,你满意了?”
曾员外不甘示弱,也站起身反唇相讥:“你没看好女儿反倒怪我?我年过半百,膝下就这一个,又生来带病,三灾八难养这么大,她的亲事我能不谨慎么?”
晚词忙道:“令千金生来带病,是什么病?”
柳夫人满脸是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曾员外叹气道:“大夫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心疾,要吃天王保心丹,不能劳累,不能过度悲喜,受不得惊吓。十几年来,家里上上下下不敢对她大声说一句话,这是我们做父母的,到了别人家,哪有这份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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