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道:“经略言重了。”
章衡脸色冷冷道:“曹经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令媛当街戏耍朝廷命官,成何体统?望您好生管教!”说罢,转身便走。
晚词连忙向曹承志赔罪,道:“章侍郎一向脾气不好,经略多担待些。”
曹承志倒是没有动怒,叹气道:“养不教,父之过,章侍郎也没错怪,确实是我疏于管教,养得小女如此蛮横,通不知一点礼数。”
晚词默了默,道:“其实令媛天真烂漫,善良仗义,实属难得,只可惜下官配不上。”
曹承志看着她,微笑道:“范主事不贪权贵,心胸宽广,也是很难得的。”
晚词拱手道:“经略过奖,告辞了。”
章衡见她追上来,故意数落道:“范主事,你男子汉大丈夫,被一个黄毛丫头劫持,羞也不羞?”
晚词道:“大人是没见识过曹小姐的身手,别说卑职,就是您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章衡瞥她一眼,道:“胡说八道,我岂会打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也就你,手无缚鸡之力。”
晚词看在他来救自己的份上,不和他计较,骑上马一道去衙门。
今日天气晴和,街市上车马骈阗,十分闹热。两人缓缓并行,章衡忽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晚词低头道:“我给曹小姐讲了个故事,她便放我走了。”
章衡好奇道:“什么故事这样管用?”
晚词看着这眉清眼俊的有情郎,一瞬间竟有和盘托出的冲动。忽闻摇铃声疾响,几辆载满货物的太平车从岔路口驶出来,两人停住马,等他们过去。
晚词道:“话本上看的故事,专骗小姑娘的。”
章衡笑了笑,没有再问。
解连环(八)
到了衙门,晚词跟着章衡进了值房,道:“大人,卑职却才在曹府发现一些线索,杀害白甲的凶手或许就是曹经略的手下。”章衡意外道:“什么线索?”晚词道:“凶手留下的血衣袖口上沾了一块朱漆,而曹小姐的院子里有一处栏杆才刚上过漆。曹小姐说上漆的人叫霍阅,是曹经略的亲随,正符合您对凶手是军队中人或者服过兵役的判断。”“而且白甲之妻方氏曾有一名恩客叫曹贽翁,卑职先前看见这个名字,并不知是谁,今日在曹小姐房中的一幅字上看见,才知道贽翁便是曹经略的别号。”章衡坐在椅上,双手交叉,沉吟片刻,道:“你觉得是曹承志与方氏旧情复燃,嫌白甲碍眼,便派亲随杀了他?”晚词点点头,道:“要不然怎么这样巧,曹承志一回京,白甲便死了?”
到了衙门,晚词跟着章衡进了值房,道:“大人,卑职却才在曹府发现一些线索,杀害白甲的凶手或许就是曹经略的手下。”
章衡意外道:“什么线索?”
晚词道:“凶手留下的血衣袖口上沾了一块朱漆,而曹小姐的院子里有一处栏杆才刚上过漆。曹小姐说上漆的人叫霍阅,是曹经略的亲随,正符合您对凶手是军队中人或者服过兵役的判断。”
“而且白甲之妻方氏曾有一名恩客叫曹贽翁,卑职先前看见这个名字,并不知是谁,今日在曹小姐房中的一幅字上看见,才知道贽翁便是曹经略的别号。”
章衡坐在椅上,双手交叉,沉吟片刻,道:“你觉得是曹承志与方氏旧情复燃,嫌白甲碍眼,便派亲随杀了他?”
晚词点点头,道:“要不然怎么这样巧,曹承志一回京,白甲便死了?”
章衡道:“你的推测不无道理,但仅凭这点线索,只怕曹承志不肯放人。他们这些武官对身边人都很维护,除非有更确凿的证据或者证人,让他无话可说。”
晚词其实在血衣上闻到了倒仙香的味道,却不能告诉章衡,急得抓了抓头发,道:“我对曹小姐说我家有一处要上漆,她答应让霍阅来帮忙,我们先试探试探他如何?”
章衡点了点头,道:“此计可行。”
晚词道:“正好明日休沐,那我便让霍阅明日下午来我家。大人……要来么?”
章衡道:“自然要去的。说起来,我还不曾去过你家。”
晚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大人一直对卑职照顾有加,卑职早该请大人到寒舍坐坐的。只是大人一向公务繁忙,卑职也不知怎么开口。”
章衡笑了笑,道:“曹承志的亲随,想必武艺不俗,明日我带几个人,你做好准备。”
两人商议妥当,晚词回自己的值房去,走在转廊上,听见拐角处有人道:“你知道么,咱们这儿的小范主事一早上被曹经略家的千金劫走了!”
“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我在街上亲眼瞧见的。曹小姐让小范主事跟她走,小范主事不从,曹小姐便跳到他马上,连人带马劫走了。”
“哟!真不愧是将门之女,你说她怎么不来劫我呢?”
“你有人家小范主事生得细皮嫩肉,唇红齿白么?”这话语气带刺。
“嘿嘿,我看他那样儿多半是个银样蜡枪头。”
两人说着都笑将起来,见晚词走出来,笑容立时都僵在脸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