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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第20(1 / 3)

“他是谁?”晚词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问道。刘密道:“他叫季栎,常在这附近吃花酒赌博,不是什么好人。”“你家有房子抵押给他家么?”晚词又问。刘密原本不想提,见她问起,只好说道:“他家是开当铺的,我家在百花河边原有一栋宅子,三年前急需钱用,便给他家换了八百两银子。那宅子是先祖留下的,当初造费也有一千多两,季朝奉是个极刻剥之人,家父也是无可奈何才与他借这笔钱,且说好三年后赎回。不想他在合同文书上做手脚,如今张口便要两千两,这个亏谁能答应他?”晚词吃惊道:“两千两?这奸商疯了不成?”

“他是谁?”晚词回头看了那人一眼,问道。

刘密道:“他叫季栎,常在这附近吃花酒赌博,不是什么好人。”

“你家有房子抵押给他家么?”晚词又问。

刘密原本不想提,见她问起,只好说道:“他家是开当铺的,我家在百花河边原有一栋宅子,三年前急需钱用,便给他家换了八百两银子。那宅子是先祖留下的,当初造费也有一千多两,季朝奉是个极刻剥之人,家父也是无可奈何才与他借这笔钱,且说好三年后赎回。不想他在合同文书上做手脚,如今张口便要两千两,这个亏谁能答应他?”

晚词吃惊道:“两千两?这奸商疯了不成?”

章衡道:“他也是看人下碟,他晓得这祖上的基业,对方一定是要赎回的,又看香铺生意好,才敢开这个口。”

晚词怒道:“恁般可恶,我让大伯找衙门里的人出面,吓唬吓唬他,让他把房子原价还给你家。”

章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晚词忽然意识到这话不该说,要是能这么做,章衡早就做了。刘密心思敏感,无论是她还是章衡动用家世来帮他,都会让他很不舒服。朋友之间,最好是互不相欠的,欠的多了便成仇了。

晚词想解释几句,又怕越描越黑,神情十分局促。

刘密笑道:“这点小事怎好劳烦祭酒,来日方长,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不必替我烦恼。”

晚词点点头,道:“等你做了官,那奸商自然不敢再讹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气不过。

敢情这世上的恶人只有做了官才能收拾?她偏不信这个邪。

“小姐,那个季朝奉现如今就住在百花河边的宅子里,他每日未时左右出门,戌时左右回来,夫人和子女都不在那里住,只有一个小妾在那里陪他。”前去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一五一十地禀道。

晚词沉吟片刻,道:“他长什么样儿?”

小厮道:“他个子不高,留着一把大胡子,别人都叫他季大胡子,好认得很!”

这日下午赵公在宫里讲学,不和晚词一道回家。放了学,晚词便叫车夫往百花河去。百花河两岸柳荫夹道,画阁争辉,住的都是些富贵人家,也有几间茶楼酒肆。

刘家抵给季家的那座宅子对面便是一家茶楼,晚词在茶楼里挑了个隐蔽的位置,拿出千里镜观望对面。这宅子并不算大,有两座楼阁,一座朝南,背靠着百花河,走廊上挂着许多纱灯,不时有人走动,想必是主人住的地方,一座朝西,与东邻家只隔着一条窄窄的巷子,看起来十分冷清。

这时东邻家楼上的窗户开着,一名妇人正坐在里面做针线。晚词看她有些眼熟,尤其是那一双映在镜片上的猩红嘴唇,像刚吃过人肉的夜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叫文竹去打听那户人家姓什么。

文竹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小姐,那是靳御史家的宅子。”

晚词恍然大悟,这妇人是靳御史的续弦石氏,去年田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当时众人正在阁内听戏,不知谁说起靳御史家的大小姐改嫁之事,这妇人滔滔不绝道:“好女不侍二夫,这妮子自小没娘教,她爹又一味娇宠,才做出这等没廉耻的事来。换做是我亲生的,断不会如此。天底下死了汉子的又不是她一个,别人吃不饱穿不暖尚且守得寡,怎么她锦衣玉食的守不住?”

晚词与靳大小姐无甚交情,听了这话却大觉逆耳,坐在后面,看她两片嘴皮子动来动去,胸中一股浊气上涌。

别人只是笑,石氏又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道:“听说她娘当初出阁,便不是童身,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妇人被这话勾起兴致,都凑上去听她说个究竟。石氏神情幽微,那一条长舌在牙齿间伸伸缩缩,蛇信子似的。晚词恶心极了,故而对她有印象。

石氏做了大半日针线,见天色暗了,揉了揉眼睛,唤丫鬟来点灯。四周房屋也陆续亮起灯,唯有与靳府相邻的那座楼没有一点灯光,不像住人的。晚词心里有了主意,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付了茶钱,下楼离开。

一辆马车停在对面的宅院门口,车夫放下脚榻,扶里面的人下车。那人衣着考究,一把乌黑浓密的胡子像写大楷的笔头,想必就是季朝奉了。

他神色有些阴郁,从钱袋里拿出半吊钱,数了数丢给门口的小厮,道:“去打五斤酒来。”

那小厮掂量着手里的钱,刚好够买五斤酒,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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