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你那几位朋友还在等你呢。”
朱海通冷哼一声,认真对晚词道:“商英,你也知道人不可貌相,会吟诗作对的小白脸向来靠不住,当然你除外,你可千万莫要坑了你堂妹!”
晚词道:“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丽泉,我们走罢。”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朱海通气红了脸,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天已黑下,长街灯光更见炫丽,不时有行院女子被凉轿抬往各家酒楼,衣香丽影,路人只得匆匆一顾,遐想无限。
晚词低头看着地面,神色不似前番高兴,章衡看了看她,道:“朱海通有那样的心思,也是很寻常的,你犯不着和他计较。”
晚词道:“我没和他计较,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答应他就是了,计较什么。我只是有些舍不得那幅画。”
章衡道:“那有什么稀奇的,用朱砂一钱,焰硝三分,捣碎和匀,和陈年老醋调成泥,埋在向阳山泥土中,一个月后取出,涂在画纸上,晒干后作画便会遇酒气变红了。”
晚词惊喜地抬起头,道:“真的么?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小把戏,我早就见过了。”
淡漠的语气显得别人很孤陋寡闻,晚词撇了撇嘴,感谢的话化作一声冷哼。
回到家,忙忙地叫人去寻那方子上的东西,调好了封在瓷坛里,在花园里找了个向阳的土坡埋下。
过了两日,常云间回到国子监上学,见了晚词,再三致谢。晚词不理不睬,十分冷淡。
常云间不明所以,中午和刘密章衡同桌吃饭,道:“正林,为何我觉得商英兄并不待见我?”
刘密忍着笑,道:“她也对孙小姐有意,自然不待见你。”
常云间有些不好意思,道:“既如此,他为何还要救我?”
刘密一脸正色道:“她救你,是为了公道,也是为了孙小姐。”
常云间想了想,心中顿悟,对晚词油然生出一股敬意,道:“商英兄这番胸襟,着实令我羞愧。”
旁边一桌人正在议论家荃杀人嫁祸之事,一个道:“当初他来国子监,我便看他獐头鼠目,不像好人,果真如此!”
另一个道:“这等贱民最是可恶,要不是当初行什么新法,国子监的门槛他都摸不着!”
其他人纷纷点头,深感新法之弊,贻害至今。
章衡看着他们,想说点什么,又知只是徒劳,却听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邢岩兄,你这么会看相,待在国子监屈才了,不如去城隍庙摆摊算命罢!”
晚词走进来,又道:“贾少爷,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没有你口中的贱民辛勤劳作,你等着喝西北风罢!”
被她指名道姓,冷嘲热讽的两人满脸涨红,又深知她嘴皮子厉害,说不过,也不敢动手,唯有忍气吞声而也已。
晚词走到章衡身边坐下,文竹给她端来一份饭菜,拿出一副手帕包着的银箸放好。
常云间忙不迭道:“商英兄快人快语,真是大快人心!”
晚词对他翻了个白眼,刘密笑道:“你今日怎么来这里吃饭了?”
晚词道:“我和你们一样是国子监的学生,本就该来这里吃饭。”
厨子今日做了生炒肺,文竹知道晚词爱吃,便给她盛了一大碗。章衡闻着那味儿,眉头紧皱,忍了又忍,没说什么。
自此,晚词果真日日来蕴真斋吃饭。
原来赵公想着她勾栏也逛了,采花贼也抓了,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了,还管她在哪里吃饭未免多此一举,便也随她去了。
别人家养女儿无不千防万防,生怕一个不察,落下不好的名声。赵公却认为把个女儿当囚犯似的关在闺房里,也未必见得稳妥,出去看一看又何妨?心正则诸邪不侵。
迎仙客
初一这日,田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儿媳,还有晚词,坐了四辆绣帷香车,一众丫鬟婆子小厮跟随,浩浩荡荡往双泉观去。一路上,湘痕把家里的事当笑话说给晚词听。原来田老夫人也听说了家荃的事,近日看见孙尚书便责备他识人不明,险些害了湘痕。孙尚书也是满腹委屈,湘痕时常在旁宽解,孙尚书亦觉对她不住,父女关系已然缓和许多。这时候常云间又上门赔罪,孙尚书吃够了聪明人的亏,看他呆头呆脑的,倒也没那么讨厌了。只要他明年高中,这桩婚事便十拿九稳了。“妹妹说的因祸得福,果真不假。”湘痕说着,发现自己太热切了些,垂下含笑的眉眼,举起手中的素纱团扇,挡住羞红的脸颊。
初一这日,田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儿媳,还有晚词,坐了四辆绣帷香车,一众丫鬟婆子小厮跟随,浩浩荡荡往双泉观去。
一路上,湘痕把家里的事当笑话说给晚词听。原来田老夫人也听说了家荃的事,近日看见孙尚书便责备他识人不明,险些害了湘痕。孙尚书也是满腹委屈,湘痕时常在旁宽解,孙尚书亦觉对她不住,父女关系已然缓和许多。
这时候常云间又上门赔罪,孙尚书吃够了聪明人的亏,看他呆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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