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衡的居所。三人走进东厢房,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李营丘的《茂林远岫图》,两面书架上卷轶浩繁,都贴着牙签儿,一张紫檀木桌案上铺着薛涛笺,放着歙石砚,一只霁青贴花兽耳炉里焚着香。
冬青,橘叶,松柏,香清恰似春时晓行山径,凛冽一如此间主人。
晚词在一张圆凳上坐下,打量着书架上的书。丫鬟端来三盏茶和两碟点心,因见天色暗了,又点起正中顶上的一盏琉璃灯。章衡找出那封信便挥手让她们退下,三人围桌而坐,拆信同看。
验尸格目上写着尸身有孕,头系生前斩落,面伤系死后所致,双足有伤,疑似齿痕,再无其它。
“疑似齿痕?”晚词看着这几个字,蹙起眉头。
章衡道:“我们看见她的时候还穿着鞋,也未见破损,想必是生前被什么东西咬了。”
刘密道:“若是特殊的毒虫,别的地方没有的,单从伤口也能看出一二。我想去看看尸体,或许能知道她去过什么地方。”
希望渺茫,很可能只是老鼠蚂蚁之类的咬伤,但除此之外,也别无线索。
章衡点头道:“吃过饭,我和你一道去。”
晚词道:“我也去!”
章衡看她一眼,没说话。刘密劝道:“尸体在义庄,那里还有很多尸体,浊气难闻,不是什么好地方。”
晚词毫无退意,道:“你们去得,我便去得。”
刘密待要再劝,章衡道:“让他去,受不了自然便回去了。”
晚词瞪着他道:“谁回去,谁就是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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