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道:“愚侄小小年纪,受不起这等夸赞,我看还是丽泉这首诗更出色。”
赵晚词看了章衡的诗,不以为然地把头一扭。
章衡倒由衷觉得她的好,道:“祭酒过誉了,论才思,论诗情,学生自觉都不能与商英的相提并论。”
赵晚词瞥他一眼,淡淡道:“丽泉兄过谦了。”
章衡见她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心想多半是因为那日输棋让她丢脸了。他不知她是个女儿家,难免觉得她小气,也不想搭理。
孙尚书一再坚持下,赵公将女儿的诗题在画上,孙尚书看了一回,又勉励赵晚词几句,眉开眼笑地去了。
孙赵两家原本交好,大家都是知道的,眼下孙尚书又摆明了对赵琴青睐有加,午饭时,连教习们都在议论孙尚书想招赵琴做女婿也未可知。
家荃独自坐在一张桌旁,面无表情地拨着一碗米饭。说来奇怪,他一向待人和善,在国子监内却没什么朋友。
朱海通走过去,笑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家荃,你可是担心自己孙家准姑爷的位置不保了?”
家荃温声道:“朱兄说笑了,什么准姑爷,我从未有过这等非分之想。”
朱海通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大家心里也清楚,装给谁看呢?”说罢,和两个宦家子弟嘻嘻哈哈地走了。
家荃似乎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刘密看他一眼,暗自叹息。
京城从来不缺才子,攀附权贵,看似是条捷径,其实很不好走。同样平民出身的刘密,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托孙尚书的福,赵晚词狠狠出了回风头,满心欢喜,十分得意,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回课室的路上看见常云间,他低头走在前面,仿佛想着心事,地上有个脏水洼也没在意,一脚踩了上去,鞋袜都湿了。
常云间站住脚,懊恼地看着自己的鞋。
赵晚词走上前道:“云间兄,你要不要去我大伯那里换双鞋,我看你们脚差不多大。”
常云间看她一眼,淡淡道:“多谢商英兄的好意,不必麻烦了。”说着继续往前走。
赵晚词见他态度冷淡,心想一定是嫉妒自己才高,笑道:“云间兄,你家可是开医馆的?”
杂碎汤
常云间一愣,道:“谁告诉你的?”赵晚词道:“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我第一天看见你,你身上有透骨草,大黄,当归还有酒的味道,这是跌打损伤的方子,我以为是你受伤了。可是后来你身上又有其它药味,我便猜你家是开医馆的,对也不对?”常云间神情诧异,冷笑一声,道:“商英兄好灵的鼻子,我家正是开医馆的,比不得你们官宦世家,书香门第。”说罢,疾走几步甩开了她。赵晚词讨了个没趣,嘀咕道:“还是个男子汉,恁小心眼儿。”没走两步,一人从拐角处转出来,看见她,热络地招呼道:“商英兄!”竟是朱海通,赵晚词见他那张四四方方的紫膛脸满是笑容地走过来,甚是诧异,道:“朱大公子,你有何贵干?”“叫我海通就好。”朱海通一副与她相识已久的样子,伸手欲勾她的肩。赵晚词眉头一皱,让开了。朱海通脸色僵了僵,掠过一丝不快,收回手,亲切道:“商英,你刚来国子监,按理说我们该轮流做东请你吃酒。择日不如撞日,今晚一起去风荷院怎么样?”虽然对行院里的风光很有些好奇,赵晚词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她傻么,这朱海通分明和平泰一样,都不是善茬,她截了施羽给他写的诗,他反而来请她吃酒,必然不怀好意。朱海通不计前嫌,其实都是为了赵小姐,他知道自己入不了赵公的眼,只能拉拢赵小姐的这位堂兄,指望他替自己牵线搭桥。
若能与赵小姐生米做成熟饭,还怕赵公不答应?“商英,我一片诚心,并无他意,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朱大公子,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赵晚词转身从一条羊肠小径走了。朱海通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地咬了咬牙。次日下午,赵公应召入宫,赵晚词便独自乘车回家。这时候街上正热闹,两旁的包子铺,肉铺,茶铺都人满为患,摆出来的桌椅几乎把路堵住。香糖果子,蜜煎雕花,炸鹌鹑,葱泼兔,种种香气混杂在一起,叫人口舌生津。车马走得慢,外面的香气直往车子里钻,勾得赵晚词腹中馋虫大闹,终于忍不住,叫车夫停车,跳下车道:“你们回去罢,我在外面吃过了再回去。
常云间一愣,道:“谁告诉你的?”
赵晚词道:“没有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我第一天看见你,你身上有透骨草,大黄,当归还有酒的味道,这是跌打损伤的方子,我以为是你受伤了。可是后来你身上又有其它药味,我便猜你家是开医馆的,对也不对?”
常云间神情诧异,冷笑一声,道:“商英兄好灵的鼻子,我家正是开医馆的,比不得你们官宦世家,书香门第。”说罢,疾走几步甩开了她。
赵晚词讨了个没趣,嘀咕道:“还是个男子汉,恁小心眼儿。”
没走两步,一人从拐角处转出来,看见她,热络地招呼道:“商英兄!”
竟是朱海通,赵晚词见他那张四四方方的紫膛脸满是笑容地走过来,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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