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
闻知怕贺屿之不高兴, 毕竟她确实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动了他的东西,所以还是于心有愧。
但贺屿之只是沉默了一下, 而后回:
“没事。我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
“而且那本身也是送给你的, 既然送了就是你的。”
“早打开晚打开都一样。”他说着, 平静里又带了几分浅淡的失落。
闻知能很明显感觉到, 他情绪和周身的气压比刚刚低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他在意的却似乎不是闻知那天看了那个礼物, 以及那封信。而是想起来她当年没有看就送回来的那个时候。
闻知抿了抿唇, 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走到男人面前,主动伸出双手抱了抱他。
“谢谢你。”她说。
她将脸贴在他穿着灰色衬衫的胸前蹭了蹭,然后扬起脸,下巴杵在她身上,抬眼看向他。
贺屿之则是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她脸上,随后抬起右手来摸了摸她的头。
“谢什么?”他垂着眸子问。
“嗯……就谢谢你没有放弃呀。能一直等到我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愿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
“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你明明可以不这样,但还是这样做了,愿意等着我。”
“不然可能我永远都看不到你送的东西,也看不到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闻知说着说着,低下头,又抱紧了他。心里有一种妥帖的满足感。
“否则很多事都会变成永远的遗憾。”
贺屿之叹了口气,什么都没有再说。
他只是伸出双手回抱了她,下巴轻轻搭放在女人的发顶,静静地抱着。
其实他们都有问题。他也有,而且问题很大。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的好面子和自以为是,也不会直接造成她的离开。他是对她造成过伤害的,所以剩下的一切都是报应。
他给她带来过多大的痛楚,她就原封未动甚至翻倍的还给他。
可这又是他们所必须跨过的藩篱。所以他时常觉得辛苦,觉得乏累疲倦,甚至想过结束一切。
但幸运的是:有生之年,他还是等到了对方心墙重新打开的那一天。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但还不到半分钟的工夫,贺屿之放在西服裤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吓了闻知一跳。
他很快松开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闻知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她没有盯着别人手机屏幕看的习惯。即使离得近,但因为贺屿之拿手机的角度恰好是她视线的盲区,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就只听对方说了句:
“我出去接下电话。”
说完便从卧室里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闻知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之前他很少会刻意避开她讲电话,就算是工作上的事也会让她听到。除非是她睡觉,或者要看视频学习,贺屿之又恰好要交代很多事时,不想打扰到她才会回避。
闻知站在原地,脑海中竟一闪而过贺屿之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今天是除夕啊……
大家都放假的,何况现在都九点半多了。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她觉得贺屿之不会这样。
毕竟总体而言,她愿意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正好贺屿之不在,闻知换了舒服些的居家服,然后坐在床旁边的小沙发上给妈妈打电话。
对方过了一会才接通。
孙慧现在在老家那边,跟闻知的小姨在一起过,看样子还挺开心的。
闻知前段时间还说等过完年,看看五一长假的时候能不能带孙慧去海南玩一玩,或者出个国。
自从闻知有印象开始,孙慧就总是很能干的形象,但没好好享受过,现在退休总算有机会了。
孙慧问:“你现在在哪儿啊。”
“在卧室里,吃完年夜饭了。”她回。
闻知老家在小县城,那边并不禁烟花之类的。除夕和大年初一的时候总是有人放鞭炮和礼花。此时孙慧那边楼外面就在放鞭炮,弄得她有时候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直到一分钟后才停止。
“小贺呢?”
“他刚刚接了个电话,出去了。”闻知诚实地说。
“知知,怎么感觉你心情不太好啊。是不是他们家人过年欺负你了?”孙慧见闻知一说到贺屿之,眼神就明显游离,很快便警觉起来问。
“没有……”
“只是……贺屿之以前打电话都不避开我的,但是今天莫名出去了。”闻知说着,不由自主看向外面。
漆黑的雪夜,只剩下外面的路灯和别墅映出的通明灯火散着光,鹅毛似的雪花从上而下慢慢飘落。
孙慧沉默了一下,又是语重心长。
“妈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么。”
“贺屿之这种条件,别说想嫁给他的了,就是当他小三小四的当几年也够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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