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客厅的电视声音开到很大,里面传出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报声,偌大的空间里才终于热闹了些。
闻知坐在沙发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一旁的手机才震了起来。
她低眉看了眼。
屏幕上显示出贺屿之的名字。
闻知呼吸止住了一下,眼睛略微睁大。她很快将电视声音调小,然后又觉得不够,干脆跑到阳台寂静开阔的地方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她小心出声。
对面略微顿了一下,但很快传出那道熟悉且沉稳的男声,语气有些冷。
“你回北城吧,我让人给你订了飞机票。”
“爷爷走了。”
◎“如果可以”◎
闻知愣了一下, 但很快镇定下来。
“好,我马上回去。”
说完,对面便挂了电话。闻知虽然有些恍惚, 但也还算冷静。
医生早就打过预防针, 也说过大致的时间。所以她已经无数次预想过这一刻的发生,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突然。
没有想象中的手忙脚乱, 难过哭泣。
她很快的准备好要带的行李。机场那边也已经派了专车来接。
直到在飞机上坐着的时候,闻知还是有些无法相信。
上午的时候两人还见了面, 说了话。
贺占年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甚至还说想吃龙虾,让家里的厨师做了送过来。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因为时间紧迫,闻知也不好多问,更没有时间再去想自己跟贺屿之那些矛盾。
下了飞机,贺家那边已经派了人来接。
贺屿之虽然这段时间没有跟她有什么交流,但办事情考虑得时候还算比较周到。
闻知除了收拾行李, 没有做多余的准备,慌里慌张一路被带到了医院。
沪城跟北城此时已完全不是一个温度。
闻知在沪城穿着薄款的风衣,下面是紧腿的牛仔裤。但到了北城, 那种干冷感一下就浸入了骨髓。好在她有带厚的内衬和裤子,临时换了一下。
等闻知过去的时候医院里那一层已经满满都是人, 黑压压的一片。不止是贺家的那些商业伙伴和亲戚朋友,左家那边也来了不少人, 还有集团那边的代表。
闻知跟贺家的那些亲戚朋友大都不认识, 主要是社交圈不同。只是上次爷爷过生日以及跟贺屿之结婚的时候见过一些而已, 有几个熟面孔, 但也只是见个面客气地点下头。
不过大部分人认得她就是了。
对方见面点头, 她也就见面点头。
每次到这种场合, 闻知都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房间外面等着的大部分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和左家过来的亲友,关系较远。能进到病房里面的只有关系很近的朋友及亲人。
闻知进到里面去。原先还麻木得不敢相信,但看到床上平躺着闭上眼的人时,那种难受还是涌了出来。
贺宏盛跟贺屿之都还算平静。
老爷子走了,不仅意味着要处理丧事,还有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
场面上只有左雪岚在哭。平时很傲慢的女性,这种时候又数她哭得声音最大。或许是没有别的烦恼,压力小,情绪也不用刻意绷着。
能释放出来总比压着要好。
孙慧作为亲家自然也过来了。
闻知走进去先看了眼爷爷,又看了一眼贺屿之,最终还是选择站到了自己母亲那一边。
贺屿之应该也是临时赶回来的,不过要比她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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