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愉悦——
毕竟贺屿之可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呢。
—
因为体育老师过来的缘故,又打了上课铃,班级里的人正陆陆续续从场馆的各个角落过来排队。
几乎所有人都目睹了那场纷争,但也全部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刚刚贺屿之过来的时候,耿悦就觉得不对劲,离远了些。
但她是个聪明人。
自己不会跟贺屿之产生正面冲突,得不偿失,只是心里实在觉得闻知无辜。
别人都上岸去排队了,只剩下闻知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她皱了皱眉,到嘴边也没想出安慰的话,只得到她旁边拍了拍女孩儿的肩膀,小声问:
“要不然你今天就先回去吧?”
闻知吸了吸鼻子,微微点头,听上去声音有些哑。
“我没事的,你先去排队吧……”
但怎么会没事呢?
这么一个大男生欺负一个小姑娘,真的很没品。耿悦想。
白瞎了长得人模狗样。
不过只要是个男人就都不行——这是她从小就从自己那个家庭里学到的人间真谛。
耿悦只是不知道自己当下能做什么。
她想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闻知上了岸,去排队了。
而另一边,贺屿之发了一通火之后,气算是出掉了些,却又莫名有了新的一种不适感——
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
他也觉得自己恶劣难言。
少年站在岸上隔着众人,看着那个女孩儿还在那里低着头,敏感且纤细。
闻知眼角有微红的痕迹。
不知道是胎记显的,还是真的红——
直到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他才知道她哭了。
贺屿之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种没来由,也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懊恼。
心脏有些不舒服。
他看着她,直到泳池里面的人已经全部走光,闻知才最后一个扶着栏杆上岸。
那女孩儿将白色的毯子披在身上,一直蜷缩着,低着头走到体育老师旁边。
贺屿之离那个位置稍微有些远,也听不清闻知跟老师说了什么。
但能看到那姑娘跟老师说完后,老师点了点头,她便离开了。一直低头盖着浴巾,从最角落的地方穿过,去了女更衣室,然后便再没有回来。
那姑娘的背影小小瘦瘦的,孤身一人,落寞地从人群边缘穿过、离开。
看起来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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