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和她,没有人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所以此后的几天还算相安无事。
闻知本来以为经历了那晚的事之后,贺屿之应该就不会再来找她要作业。但没想到对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每天晚上还照常对她“发号施令”。
但闻知的心态转变了些。
在清楚了自己无论有多努力,都不可能让贺屿之领情之后,她的心态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闻知也不想跟贺屿之闹得太僵,怕影响了家长那边。
他让她给作业的话,她还是会给,但也就仅仅是这样,不会再有多余一丝一毫的想法——
就像贺屿之当初要求她的那样。
他每次要什么就会给她发个信息,多余的话不说。她就按他的要求送上去。
他开门,她就递过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流,甚至都不需要抬头看他的脸。
在班级里也按他要求的那样,装作互不相识。
主要是经历过贺屿之生日那晚的事后,闻知对他又多了几层忌惮和畏惧,不想再招惹。
他想要怎么样,她就怎么样就好了。
闻知很清楚自己和母亲在别人家这种“寄人篱下”的处境,一切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吃饭。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看不清自己位置的“僭越”。
还是好好学习吧……
然后考得很远很远,找到了好的工作,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不过因祸得福的是,为了给贺屿之买礼物,闻知自从上次兼职之后,就发现了在这边可以自己赚些零花钱的办法。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她从小就没有什么零花钱。再加上性格使然,也从不会伸手管家里要钱。
她想要什么东西,也只会默默在心里面想。
去做那个兼职的话,虽然很累,但每三个小时就有一百块钱。
这对于她来说,诱惑力真的很大。
正好学校里的课业压力还没到很重的时候,周六日还有些时间。闻知想自己赚些钱好去买更多的辅导书跟课外练习册。
如果能余下些钱,再给家里买些什么就更好了。
隔了两周后,闻知趁着周五晚上放学,又去了上次兼职的地方。
可惜店里过了刚开业的活动期,也不需要招兼职了。
“你很缺钱吗?”
那个老板看到闻知又来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问。
他觉得很奇怪。
看闻知穿得校服很像是附近那所很好的高中的。但能在那所学校上学的,家庭条件应该都不错才对。
但这姑娘却要来兼职,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
他是做小本生意的,平时接触的三教九流也多。
人与人之间的气质是孑然不同的。
穷人跟富人不同,稳定的上层和暴发户又不同。
但直到这次闻知再来,他才明白自己第一次看闻知时那种说不出来、又摸不透的感觉是什么——
她身上那套校服是昂贵的,但除了她身上那套有身份象征的校服以外,自己看到的却是一个穷人家的、缺钱、敏感且自卑的小姑娘。
起初他还以为是那块胎记的原因。
但现在想来却不单如此。
“我们店现在没有开业酬宾的活动了。”
他想了想,然后说:“不过你要是实在缺钱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到我朋友那边商场的店里去。”
“他们那边在招发传单的。”
闻知本来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凶的老板还挺好心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在哪里啊?我可以去的。”她说。
老板帮忙联系了一下那个朋友,给对面打了电话。闻知问到了地址,也去看了看。跟那边的负责人约好了周六过去的时间。
虽然工资要比穿人偶装的低一些。发一天只有五十块钱,但这对闻知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五十块,可以买练习册了。
敲定下来后,闻知兴冲冲地回了家。她要把假期的作业都做好,周六才能心安理得的去兼职。
而且她发现只要让自己忙起来之后,就不会因为贺屿之而伤心了。
也算一举两得。
周六的时候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但又一直没下。
闻知起得很早,跟孙慧说要去市图书馆学习,但其实是去了商场做兼职。
那个老板的朋友在这边开了一家电玩游戏厅,在商场的二楼。
经理是个阿姨。人很好,也没有嫌弃她脸上的胎记会有影响。
只叫她在门口发传单就好了。
闻知虽然有些社恐,但想要只要硬着头皮发完一天就可以买自己想要很久的练习册,好像就还可以忍受。
而此时,在城市的另一边。
一家室内网球场,贺屿之刚下来中场休息。
场馆内还有其他人,所以耳边一直有球撞地面的声音。
他今天本来有一对一的辅导课,但贺屿之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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