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不假,甜高粱是真甜,咬一口一嚼,满嘴都是甜水儿,比吃糖还有用,嘴里的苦味嚼着嚼着就没了。
“谢谢嫂子。”
许盛雅眉眼生得好,扎着两条羊角辫,发质松软,一看就很好揉的样子,梁宝珍没忍住,伸手摸摸辫子尾巴,看她吃着甜高粱。
今天中午热闹了一场,此刻已经看不出什么印迹,只有院门口的红色鞭炮屑还散在地上,这是特意留的,等明天再扫,要把这份喜庆留着。
梁宝珍把上午亲朋好友送的道喜的东西给收拾放进柜子里,多是小袋白糖红糖挂面几个鸡蛋,大伙儿吃了一顿喜酒,也赶了些礼。
走出屋子,梁宝珍这才好好打量一番四合院。
这时候的四合院比十多年后要稍旧些,九十年代翻新过一次,又遇见产权改革,工厂效益不佳转租为售,不过许多人舍不得花大价钱买房,为此,多年后后悔不已。
许家住在大杂院的东耳房,东耳房一共住了两户人家,隔壁是一对三十来岁的夫妻和两人儿子,他们屋子面积还要小些,但是就三人,住起来反倒比许家这边更舒坦。
再过去是正房,梁宝珍看着正房气派的屋子,宽敞的面积不禁羡慕,这屋里住着一家八口人,老爷子是机械厂的七级工,属于技术工人里的翘楚,工资待遇高,也很有威严,当年分房便分了最大的一间正房。
周云在院里扒拉蔬菜,前几天许盛杰从梁家带回来的菜可不少,还剩了一小半,准备今天给炒了。
见梁宝珍望着正房那头,给她介绍两句,“这是陈大妈魏大爷家,他们家人口多,平日里也热闹,这会儿都上工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孙子,应该是老二媳妇儿带着出去玩儿了。”
“那张婶儿就在那边的西耳房吗?”今天在院里见了太多人,男女老少围着她道喜,她压根没记住几个人,就对张婶儿和前头吵架的两口子有些印象。
“是。张婶儿一家在那头,她心肠好,有啥事儿都爱搭把手。”周云把捡了两根黄瓜起来,准备做个凉拌黄瓜。
“奶奶,我来吧。”梁宝珍拿过黄瓜洗净刮刺,手脚利落地拍成黄瓜片,洒上些盐腌一会儿。
周云看着孙媳妇是个能做事的也欣慰,两人一块儿在灶台上忙活。
许家的灶台搭在屋子旁,就是一个一米五宽的台面,生着煤炉做饭做菜。
许盛杰忙活完回到院里的时候,就见着自家门口炊烟袅袅升起,一个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把提回来的猪耳朵放在灶台上,才问上一句,“换衣裳了?”
梁宝珍穿着一件旧衣裳,灰色褂子,袖子卷到了胳膊肘,看起来十分麻利,见男人拿回来猪耳朵有些惊喜,“嗯,这烟脏了新衣裳我就亏了。你上哪儿买的猪耳朵?”
“洪三儿他爸在肉联厂工作,他们福利好,时常买到猪下水猪耳朵那些不要票的,我刚去还自行车就买了一块回来。你看看是凉拌还是炒咯。”
“拌了吧,天儿太热,凉拌的吃着舒服些。”
晚饭简简单单弄好,许家终于迎来了新的家庭成员。
凉拌猪耳朵,凉拌黄瓜,玉米面窝窝头,白菜豆腐汤,丰盛又美味,许盛伟和许盛雅吃得最高兴,两张小嘴都油光光的。
“嫂子手艺真好!好好吃。”
“那你多吃点儿。”
许盛伟筷子不住夹,香得不行,梁宝珍这份凉拌手艺确实不错,在梁家也是被夸了许多回的,拌出来的菜鲜香之余,还带着几分麻辣,在热辣辣的夏天能激得人身心舒爽。
饭后,许盛伟和许盛雅自告奋勇洗碗,两人从小也是被锻炼惯了的,早当家,一人洗第一回 ,一人接过冲洗第二回,配合十分默契。
等仔仔细细冲洗干净碗筷,两人手拉着手跟哥哥报告,“哥,我们出去玩儿啦。”
“去吧。”许盛杰擦完桌子看着弟弟妹妹离开,小孩子在家里耐不住。
吃过晚饭的梁宝珍回屋里收拾,可今天她起得太早,一整天奔波真是累够呛,这会儿眼睛已经快睁不开,坐在许盛杰屋里的凳子上,脑袋一点一点,趴下去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四周静悄悄,透过窗户往外一看已经是暮色沉沉,估摸有个八九点了。
屋门嘎吱一声响,伴着重重的脚步声踏进来。
“你醒了?”
“嗯。”刚眯了一会儿的梁宝珍声音有些哑,揉揉眼看着许盛杰有些不好意思,“奶奶呢?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这个点儿她睡下了,她还让我别叫你,起得早又累一整天是得补补觉。”
梁宝珍睡了两个多小时觉得神清气爽不少,刚想伸个懒腰站起身,突然觉得四周有些安静,夜深人静,屋里只剩下自己和许盛杰。
她脑瓜子嗡嗡地,突然想起了宋春花昨晚教她的新婚夜秘诀。
宋春花爽朗惯了,说起这种秘辛事儿却是难得有些抹不开面儿,只拍拍手让她安心,道,“女人都要经这么一遭,反正你到时候都听小许的就是,别害怕。”
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带上屋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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