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珍摇摇头,觉得安排得挺好,想得也周到。等反应过来许盛杰正骑车看不见自己,才忙又回了一句。
“挺好的,我没意见。”
后座的人轻,许盛杰以往蹬自行车又是速度奇快的,已经成了习惯,不过今天他刻意放缓了些速度,骑得平稳了不少。
骑车骑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自己熟悉的地界,许盛杰将车停在路边,长腿跨过自行车,看着梁宝珍道,“到了。”
华凌区街道办事处管辖附近五条主街,里头有大大小小八个胡同,月牙胡同就是最大的一个。街道办正好位于月牙胡同相邻的两条街开外,走过去估摸得二十来分钟。
梁宝珍今天是看什么都挺新鲜,现在这个点儿正值工人们出门上工的时间,蓝工装灰工装频繁走动,因此二人这一红一白尤为亮眼。
“你等我会儿。”许盛杰把车停靠后,向梁宝珍交代一句便往街边馒头铺去。
没一会儿,便拿着六个馒头回来了。
“吃着垫垫肚子。”许盛杰拿了三个给梁宝珍。
从街口走去街道办估摸有个七八分钟路程,许盛杰两分钟解决完三个馒头,转头一看梁宝珍一小口接一小口才吃完一个。
“这馒头好香。”城里馒头店的馒头比乡下的松软不少,面粉就精细得多,口感自然是天差地别。
“我们胡同口出来有一家味道更好,以后你尝尝。”
“好。”
等走到街道办的时候,梁宝珍刚吃完三个馒头,用手帕擦擦嘴这才和许盛杰一块儿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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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登记结婚吗?”办事员看着样貌出众的二人一眼猜到他们的来意。
“是,麻烦你了。”许盛杰把两人的户口证明和资料递过去,看着办事员一一检查询问过,扭头往一张纸上写字。
没过多久,一张奖状样式的结婚证就发到了二人手中。
‘许盛杰和梁宝珍申请结婚,经审查符合《华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准予登记,发给此证。’1
看着一张薄薄的纸,梁宝珍心生感慨,上头两个名字列在一起,代表着以后自己就要和这人共度余生了。
月牙胡同在清水街右侧,拐过一条主道往里走便是,里头坐落不少四合院,早年是王侯府邸,后来历经多年浮沉,最后充公,现在是街道办分配的家属院,租给国营厂里职工。
这片胡同在京市算不大不小,从胡同口进入,两侧对称分布着八座四合院,主要是二进和三进的。
许家就在胡同中间的一座二进四合院里,四合院早被改得七零八落,满满当当挤下了十一户人家。
今儿是上工的日子,大杂院里有正式工作的人都出去了,多留着一些婶子在帮忙许家的婚宴。
梁宝珍在梦里曾经看到过这座四合院,对外墙的雕刻花样和影壁的纹路都有些印象。
真正踏足此处时,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人从正门走进,刚走到抄手游廊就瞥到一阵寒光闪过,梁宝珍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许盛杰抓着胳膊拉到身后,随后只听到银器落地,铛的一声。
一把泛着银光的碳钢菜刀躺在墙角根,正好在梁宝珍和许盛杰面前两步位置。
“哎呀!你们可别闹了!差点砸到人!”
“那可是菜刀,砍着人要出人命的!”
院里几个婶子七嘴八舌说着话,围着一对正在吵架的男女,场面乱哄哄,张婶儿眼尖看见是许盛杰带人回来,在围裙上擦擦手迎了过去。
梁宝珍刚从天降一把菜刀的惊魂中镇定下来,又觉得自己胳膊有些烫,许盛杰刚刚为了护着自己安全,直接抓上了胳膊,这会儿还没放开。
许盛杰的手掌大,常年训练指腹生出了茧,这会儿贴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梁宝珍觉得有些痒又有些烫。
“小许,这是你媳妇儿啊?”张婶儿只知道许盛杰找了个乡下媳妇儿,没想到能这么漂亮,简直不比城里姑娘差,“哎呦,长得可真俊!”
许盛杰被张婶儿一嗓子喊醒,忙收回手,只有手指上还残留着余温,以及柔嫩的触感。
他从来不知道人的肌肤能这么柔,好像他稍稍使力就抓断梁宝珍的手臂似的,只能卸力再卸力。
“张婶儿,这是梁宝珍,我媳妇儿。”许盛杰低声向梁宝珍介绍,“这是院里西耳房的张婶儿,和我们住得近,走动也多。”
“张婶儿好。”梁宝珍乖乖问了好。
模样又好说话也客客气气,张婶儿对这个小媳妇儿一下便生出不少好感来,再看看这两人站在一块儿,真是瞧着就舒坦,“小陆,彩丽你们也别吵了,这大喜日子瞎闹腾啥。”
二进院里闹哄哄,梁宝珍不禁好奇,探着头望了望,许盛杰看她的模样解释道,“陆哥和程姐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
院里人都习惯了,不过这回还扔起了菜刀确实危险。
许盛杰捡起菜刀,叫着梁宝珍一块儿往里去。
两人的两桌喜酒就摆在二进院的院子里,这会儿已经支上了两张圆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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