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红,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我儿子就这么白死了吗?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报复!”
“报仇也不是现在。”秦太后呵斥他,“大伯父不懂政治局势,便不要轻举妄动。给长奉报仇的事情往后推推也不迟,我来收拾萧珩。”
反心
莫名其妙挨了顿训,秦循的心里堵的要死。
可又有什么办法,眼前的女人是大周朝里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尽管是自己的侄女,也必须要听她的话才行。
“是,谨遵娘娘的命令。”秦循拱手,表面上应了下来。
出了宫,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该死的!呸呸呸!”他对着空气咒骂了一通,气哼哼地钻进了马车里。
回了府后,他第一件事便去见了秦峻。
秦峻两次挨打间隔的时间不长,元气还未恢复,今日里心情也爽,一气之下,便称病不朝了。
见秦循吹胡子瞪眼地来找他了,便打发了身边的小妾,询问他原因:“大伯父为何如此恼火?是谁惹到伯父了?”
“还不是宫里的那毒妇!”秦循道,“贤侄啊,你堂弟死得冤枉啊。我要为你堂弟报仇,还被那毒妇骂了一通,我这心里憋屈啊。”
秦峻原以为自己到了这南州城一定会备受重视呢。
当初他可以和萧珩共同打入了京城,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结果,这官职和俸禄还不如秦锐高。
那小子也就在太后面前说两句好听话,也没见他干什么正儿八经的事儿,反而进了内阁,成了首辅。
每每想起来,心中也是极其不爽的。
“大伯父。太后娘娘就是偏心。”
“何止是偏心。我看她是没心!”秦循恼火的很,“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有远见,我看她一个女人才没有远见。否则,也不会闹出那等荒唐事,竟然怀了身孕,让萧珩把她手拿把掐给捏得死死的。”
“这是深宫寂寞了,想男人了。”秦峻冷哼,“当初我在京城里不过是要睡一个废后,被萧珩打了一顿,她不但不心疼我,还嫌弃我蠢。”
“我看这天下最蠢的人便是她。”秦循附和道。
“算了,大伯父。这江山毕竟是人家赵家的,也亏了赵家没有人,才使得咱们这些外戚上了位。若是能忍一时,便忍一时吧。”秦峻道。
“贤侄啊,你不能这般没骨气啊。”秦循撺掇他,“我这把老骨头,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可还年轻啊……不能让一个女人压着一辈子吧。”
他的一言,戳中了秦峻的心事。
空气中忽然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神也逐渐变暗了下来。
“贤侄。”秦循见他似有摇摆之意,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与态度,“我愿意鼎力支持贤侄。”
“多谢伯父愿意信我 。不过,这事儿咱们也就是口头上说说就罢了吧。”秦峻不敢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嘴上随意遮掩了两句。
秦循笑了两声:“不管如何,我都支持贤侄。”
“多谢大伯父,我与大伯父一条心,若是大伯父有难处,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绝不推辞。”秦峻道。
秦循叹口气:“我这有吃有喝,能有什么难处呢?我这唯一的心病便是长奉的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报!”
秦峻笑了起来:“大伯父,这庄稼不一定非得在地里才能长,你说是不是呢?”
换个思维,或许就能够寻到办法了呢?
秦循愣了半日,这才缓过神来:“没错,确实没错!到底是贤侄的脑袋聪明啊……”
……
雨又绵延了七八日,似乎把南州城里一年的雨水都下完了,天才彻底放晴了。
一大早,木梨和银蕊二人便将屋里的寝被都换了下来,抱到了院子里去晒太阳。
曜儿自从喊出了那一声娘亲之后,说话的欲望空前暴涨,每天都要对着卫灵犀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
尽管他的话绝大部分都是让人听不懂的。
卫灵犀倒是也有耐心,握着他肉嘟嘟的小手,一声声地回应他:“嗯,我们曜儿真的是聪明,小小年纪说话说的可真好!”
曜儿听得懂母亲夸赞他,嘴巴一咧便笑了起来,露出粉嘟嘟的小舌头,别提有多么招人疼了。
“小郎君的模样越长越俊俏了,似乎也越来越像是大将军了。”木梨晒完了被褥,蹲在一旁扒着那小摇篮欣赏着曜儿的“美貌”。
“是呢。”卫灵犀心中甚是满足,“我的曜儿将来一定是一表人才的。”
“那是肯定的。”木梨一脸骄傲地附和。
看那表情,似乎她是这孩子的母亲一般。
“我来瞧瞧。”银蕊也凑了过来。
院里正叽叽喳喳热闹地欢,忽然间听见一阵接着一阵子地哭声传来。
那声音撕心裂肺地,听起来难听极了。
“这是谁在外头吵闹?”卫灵犀蹙眉。
或许是那动静太难听了,曜儿听了烦躁不已,刚才还咯咯笑,听到这哭声,也撇了撇嘴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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