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到了,他儿子死了,回不来?。”
姜弥低低嗯一声,“对啊,所以无论他怎么努力地造船,都无法接回他的儿子。”
他在做没用的事?。
周郁汀仰头,清隽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神色淡淡:“那?又怎么样,人一辈子几十年,总要做些没用的事?。”
姜弥步子一顿,怔了片刻,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你真?的很?像哲学家。”
“你是说我很?会忽悠?”
姜弥扑哧笑出声,“没有这个?意思,就……有时候你说的话会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比如上次在海边,还?有今天?也是。”
周郁汀挑眉,“行吧,就当你在夸我。”
“就是在夸你呀。”姜弥想了想,好奇道:“那?我问你,如果你正在做的一件事?注定失败,你会怎么办?”
“注定失败?”周郁汀想了想,回答:“我会努力做到不那?么失败。”
姜弥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郁汀沉吟片刻,“打个?比方,假如你想考京平大学,京平大学录取分数线是690。你白天?刷题夜里?刷题非常努力,但宥于各种原因,高考你还?是只考了650,失败了。”
“但这种失败总比不努力好,不努力或许只能考600,努力了却能考650,五十分的差距,好学校好专业够你挑了,所以从结果上来?说,也不至于太失败。”
“哦——”姜弥眨眨眼,“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周郁汀看向她,“你总问我奇奇怪怪的问题,下次我收费了。”
“小气。”
周郁汀仰头笑,“姜大小姐,您有点良心。”
姜弥想了想,改口:“好吧,你真?大方。”
“行了,上去吧。”
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夏荫里?门口。
姜弥说:“那?我上去了。”
“等等!”
周郁汀忽然伸手,拂过她的头顶,姜弥一下子站直了。
她目光微抬,能看到周郁汀宽阔的肩膀和一截白皙的脖颈。
也许是心虚,姜弥有点受不了他这样的接触,磕磕绊绊问:“怎……怎么了?”
“你头发上有落叶。”
他放下手,将那?片干枯的梧桐树叶举到她眼前。
姜弥有点呆,“嗯,谢谢,我……我走了。”
“明天?见。”周郁汀说。
明天?是周一,元旦假期结束了。
姜弥回头,撞上周郁汀的笑。他的笑不输今晚的月色,令姜弥失神,“嗯,明天?见。”
她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相见,心中,有些事?情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其实昨晚她就有点想清楚了,这段时间的担惊受怕,犹犹豫豫好像有点可笑,完全没必要自?寻烦恼。
喜欢一个?人怎么了?她喜欢的这个?人,非常热烈,非常真?诚,也非常值得。
他是心之所向,也是心之所往,但姜弥没想过表白。或许就如周郁汀所说,人生?几十年总要做些没用的事?,喜欢一些没结果的人。
好像解开了一道困惑许久的难题,姜弥豁然开朗。
假期的宿舍没多少人,楼道空荡荡,声控灯时明时灭。姜弥掏出手机,拍下了今晚的月亮,发了一条q/q动态。
2017年1月3日19点38分
喜欢。
回到宿舍徐佳不在,时间有点早,姜弥决定再?刷一套习题。她点开手机定时,发现q/q软件上有小红点提示。
两分钟前,许知然评论了她的动态:【喜欢什么?】
姜弥回复:【zyt】
许知然:【你喜欢他?{惊恐}{惊恐}】
这次,姜弥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喜欢他。】
他是十七岁的雨,来?的猝不及防,却让她甘愿淋湿一场。
元旦过后没多久, 期末考紧随而至。不过在?考试之前,三个年级先开?了一次家长会。附中每年家长会的流程都差不多,先到演播厅开?集体会议,再各自回班级。
这天晚自习, 姜弥去办公室领英语试卷, 走到门口冷不丁听见齐健在?和人谈话。
“家长会怎么说??你家谁来?”
周郁汀的声?音响起,“我外婆最近旅游去了, 家里没人。”
齐健沉吟, “不是我非要和你家里人沟通, 你也知?道, 自己是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今天早会主任还特意叮嘱我了, 家长会最好能?和你爸妈深入聊一聊。”
“聊不聊都一样。”周郁汀坐在?椅子上,校服拉链拉到顶,嗓音有点低:“我保证明年给你考个状元回来还不行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齐健压住嘴角的笑意,“臭小子, 真够狂的!”他清清嗓子, 说?:“你家里真没人能?来?”
周郁汀往椅背上一靠, 摊手:“老齐, 档案上不是写了么, 我妈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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