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把心中的话咽回去,勉强道:“有个消息要告诉你……跟薛督军。”
杨仪正在瞅着薛放,不想他对俞星臣那样语气。闻言道:“何事?”
俞星臣道:“夏州那边来消息说……屠竹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杨仪果然惊喜。
连薛放也意外地问:“你说真的,为何我没听说?”
俞星臣道:“是刚刚送来的消息。”
“竹子……怎么样?”杨仪断续地问。
夏州那里,在斧头到了后,因为一直记挂决明,恐怕他是在夏州迷了路之类,斧头便带着小乖,满城里乱走。
那日斧头闲逛道一处伤兵们的安置所,小乖忽然向内汪汪叫了几声。斧头惊奇:“怎么了?”
他转头看看门口处来来往往的将士,心想决明自然是不可能在这儿,难不成是……
冻土之战后,夏州方面派出大量人力救治伤患,安置阵亡的将士们。
然而前锋营里,阵亡的几乎十之八/九,要逐一辨认身份,也有些困难。
只能从活着的人入手,横竖统计出活的有多少,剩下的自然都是……
屠竹不在生还者的名单里。
小连跟梅湘生等,没跟小甘说实话。
他们大概是还存着一点儿希望,也许是不愿意让小甘绝望。
斧头曾经仔细打听过屠竹的下落。自然知道这伤兵安置处里,并没有他。
毕竟因为要找屠竹,小梅里里外外地都走遍了。
甚至于生还的那些人,他也挨个认过,并且询问过他们,有没有见到屠竹……可都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只有一个小兵道:“当时北原人来的太快,我们只顾冲上去砍杀,谁也分不清谁,我只记得……当时我回头看了眼,屠参军是跟姚校尉一块儿杀敌……后来就没看见了。”
唯一的一点线索,就是这个。
至于那姚校尉,也并不在生还者之中。
既然这样,那屠竹自然更是凶多吉少。
小乖这会儿汪汪叫个不停,斧头只得跟着小乖进内。
狗子转来转去,竟是来到了安置处的后院,却见有几个妇人正在那里洗衣。
小乖跑到其中一个壮实的妇人身边,嗅了嗅,叫了几声。
那女人正将一桶热水兑在盆内,放下木桶,诧异问道:“哪里来的小狗。”
这会儿斧头跑来,把小乖抱了去,可小乖兀自向着她叫。
斧头便多了个心眼,问道:“姐姐,你是夏州本地人吗?”
“什么姐姐,我都是大婶了,”那妇人笑道:“你这孩子倒是嘴甜。”
斧头便问:“那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也带着一只狗的?”
妇人摇摇头:“这倒没有,是你的朋友?”
斧头有点失望,看了看小乖,疑惑的很,便随口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二十左右,生得很白净好看,口音有点南边的军爷?”
妇人听他说什么“二十左右白净好看”,本来正觉着好笑,听到最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不自在。
她低头拍打那些带血的衣袍,一边说:“我、我没见过。”
斧头早看出她的神情闪烁,才要追问,心头转念,便只答应了声,带了小乖先离开了。
而斧头出门后,胖妇人左右瞧瞧,便急忙出了后院门,沿街向后走。
她风风火火走的很快,过了两条街,到了一处偏僻巷落,走到一处门首,用力拍拍门。
门打开,里头问道:“什么事?”
胖妇人赶紧将门推开走了进内。
此时,就在拐角处,斧头抱着小乖闪了出来,小乖很躁动,要叫,又给斧头捂住嘴,一人一狗来到那院门前,隔着院墙只听里头道:“一个小孩子,打听、南边口音……”
另一个有点苍老的声音道:“为、为什么要打听……”
胖妇人道:“我也不晓得,只听人家说那孩子是定北城来的,好像还是薛督军身边的人。所以赶着来告诉你们。”
正在此刻,只听有个声音道:“老爹,出了什么事?”
斧头一听这个声音,心头巨震,来不及躲藏了,上前把门踹开。
冲到里头,果真看到门口处,屠竹头上裹着白布,脸上还有两道伤痕,一瘸一拐地走出来,显然受伤不轻。
“竹子!”斧头大叫,怀中的小乖也跳下来,跑到屠竹身旁,汪汪乱叫,显得十分喜悦。
屠竹瞪着斧头,似乎有点不认识他了,可却又觉着这少年、乃至那条狗,竟是那么熟悉。
旁边的胖妇人跟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却都面如土色。
斧头不由分说,把屠竹带回了兵备司。
小甘看见他,连日来的委屈跟恐惧,都化成了一场嚎啕大哭。
只是屠竹似乎是伤到了头,竟不太认识她似的。
梅湘生就命人传问那姚老汉,问他是怎么回事。
姚老汉流着泪说了原委。原来他的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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