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三喉头一动:“抱歉!是少主的吩咐,他绝不容许你……被人救走。”他说了这句,将刀刃贴近杨仪的颈间,对“震四”呵斥道:“别逼我!”
门口的人显然是有些投鼠忌器,目光闪烁,握紧了拳。
兑三发现他的手受了伤,带着血。
眼神一暗,兑三道:“你杀了他们?”
门口之人道:“对。”
“都死了?”他不敢相信。
冷酷的回答:“是。”
兑三窒息:“你……你又是什么时候杀了震四取而代之的?”问出了这句,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之前那个什么官儿来吵闹的时候?!你们、你们是串通好了的?”
震四看向杨仪:“别忘了,这毕竟是在大周的地盘上。你最好别伤了她,这时侯收手,我或许放你一马。”
兑三屏住呼吸,苦笑:“我要是违抗了少主的命令,也自必死无疑!”
杨仪方才只顾忍着咳,并未出声。
直到现在才道:“我知道,你不像是其他的摩天死士一样冷血无情……不然你早动手了,何必说这么多呢。”
兑三一惊。
杨仪却又看向门口的人:“你不该来的。”
“震四”的眼中透出愕然:“你说什么?”
兑三也疑惑不解。
杨仪道:“因为,我不会跟你走。”
兑三震惊,手不由一松。
震四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身形闪烁,如疾风闪电冲到跟前,不容他反应,一掌劈出。
兑三因擅医药等,武功是八字之中最末的,而来的这人,偏又是个最顶尖的,如何能够匹敌?
才一对上,手腕咔嚓一声,紧接着胸腹被拍了一掌,兑三向着旁边跌飞出去。
震四牢牢挡在杨仪身前,转身看向兑三。
兑三的嘴角已经流出了血,手摁在腰间,冷笑。
震四正欲上前灭口,杨仪道:“别、别杀他。”
兑三微怔。
震四稍微犹豫,终于问:“胥烈进山里找什么?”
兑三看看杨仪:“不知道。”
震四刚要上前,衣袖却给杨仪拉住。
就在这一刹那,外间脚步声响,而兑三一张手,竟是一股淡淡的青烟散开,他纵身一跃出了窗户。
震四忙把将杨仪抱住。避开烟气冲出房中。
客栈楼梯口上,李校尉带了一队士兵正欲上来,看他们冲出,一惊。
杨仪道:“叫他们、都退下去!不要靠近!”
李校尉众人“从善如流”,一概退下。
幸而胥烈把整个二楼包下,本就没什么客人。
震四抱了杨仪出门,登上一辆马车。
李校尉慢了一步,便跟掌柜吩咐余事。
那车夫挥鞭,不多时,马车停在一处院落前,震四抱了杨仪入内。
这是神鹿小城内的一处极寻常的宅子,屋里烧了暖炕。
震四将杨仪放下,拉起被褥把她裹住:“觉着怎样?”又抬起下颌,细看她颈间,幸亏无伤。
可见那个兑三确实手下留情了,那样紧急之时,居然没有伤及她分毫。
杨仪喘了两口:“你怎么来了?”
先前她醒来,看到震四站在榻前,起初并未在意。可望见他熟悉的背影,蓦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以及他那种眼神……独一无二。
毕竟,在羁縻州所经历的那些,从来无法淡忘,记忆深刻。
“小黎。”杨仪轻唤了声。
黎渊,蒙着脸,仍是只露出一双眼睛,眼尾微挑,目光清冷冷的。
听她叫自己,眼神才软了几分。
这摩天死士的扮相,跟他昔日的打扮,简直如出一辙,要不是杨仪对他这幅打扮极熟悉,一时哪里能够看得出来。
他望着杨仪,意义不明地哼了声:“还知道是我啊。”
黎渊可记得很清楚,当时他趁着兑三去拿药潜入,在杨仪榻前,听她迷迷糊糊地叫“十七”,过了会儿又换了个称呼似的,他竟妄想她在叫自己。
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满怀期待地凑近了一听……没想到。
杨仪不晓得他这句稍微有点别扭的话是什么意思,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黎渊看着她单薄苍白的模样,他当然不是真的生气,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薛十七叫人传消息给我,说你可能在此。”
至于他为何出京,几时出京,说来话长,此刻也一言难尽。
“十七知道、咳,我在这里?”杨仪有些许惊喜。
他看着杨仪面上绽放的一点笑容:“嗯……是那个藏鹿的大掌柜报的信。”
“藏鹿……”杨仪讶异:“是他们,他们的消息为何这样灵通?”
身为北境第一的匪帮,藏鹿的消息网之广之密,就算是军中最老练的斥候们都望尘莫及。
而这次,传信给藏鹿的,更是杨仪万万想不到的人。
她望着黎渊,迟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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