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掉块肉,告诉你,老子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竟人一丈,你这么给我没脸,我反而偏要见一见!”
他指着那侍从的鼻子骂了一顿,挺身向前就闯。
他身后几个士兵也跟着起哄:“敢不给我们校尉脸,就打!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那侍从冷不防被李大人推了一把,心中动怒。
他自然也是有武功的,只是先前不便使出来,如今见这些兵汉竟要厮闹,当下退后一步,一掌拍去。
李大人赶忙闪身,叫道:“臭小子,还敢动手!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身后众士兵冲上来,吵吵嚷嚷,噼里啪啦,竟是打成了一片。
楼上几个摩天死士面面相觑,虽然看似情形紧急,可是这些人摆出一副兵痞来闹事的样子,倒是不值得他们出手。
就在这时,是胥烈忍无可忍,出来喝道:“闹什么?”
李大人正抱住那侍从,扭作一团,闻言抬头:“沙掌柜……”
胥烈冷冷地望着他,没了昨日装出来的和善:“李大人有什么要事,我内人病倒,我无心相见,也请不要在这里喧闹。打扰了她休息。”
李校尉嘿嘿地笑了两声:“谁喧闹了,我不过是因为这厮狗眼看人低的,所以才一时气冲了头……哎哟!”他叫了声,拉着自己的棉衣:“看看看看,把我的衣裳都撕烂了!我这可是军中的棉衣,难得的很,我只有这一件,不知多珍惜着穿,你居然给我撕坏了……赔!赶紧给我赔!不然我今儿可不走了!”
胥烈起初还疑心他到底想来干什么,突然听他说赔棉衣、不走等话,想到昨儿他也一味诉苦,便料到这李校尉是来打秋风的,心下冷笑。
“原来是这样,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是我的手下人粗鲁,我昨日原本也想捐一笔银子给这里的兄弟,置买些新的棉衣靴裤之类。”胥烈说着看了眼那侍从:“小事而已,偏闹得如此。先拿些银子给军爷们打酒喝。”
李校尉面带喜色:“掌柜果然善解人意,又且豪爽,我先谢过了啊。”他喜滋滋地向着楼上抱拳,好像得了大便宜。
胥烈淡淡道:“恕我不能奉陪。”
李校尉见他转身要走,竟大声道:“等夫人病好了,我必定要请掌柜喝一场大酒!”
他中气十足,声音极高,简直整个客栈都传遍了。
胥烈才转身,心中突然觉着有什么异样,抬头看向前方房门口,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屋内,决明抱着双腿,蹲在床边地上,像是一只小狗一般守着榻上的杨仪。
胥烈三两步近前,看杨仪兀自昏迷不醒,好端端在……他悬起的心才稍微放下,打量了一眼这屋内,也并无异样。
回头看向门口,隐隐还听见李校尉在下面不知跟谁打招呼说话。
胥烈思忖着走回门边,叫了一名摩天侍来:“这小子有些蹊跷,方才可有什么异常不曾?”
摩天死士道:“少主放心,倘若他真要搞鬼,那就是他死期到了,何况我们这客栈前后都有人在,一只虫子也进不来。”
药取了回来,不多时熬好了,喂给杨仪喝。
她昏迷之中,时而咽一口,时而紧闭双唇,时而又说些胡话,一碗药,最多能喝三分之一就不错了,让胥烈不由焦心。
胥烈看看杨仪,又看向决明,终于下了决心:“你跟我来。”
决明看他一眼,不理睬。
胥烈使了个眼色,一名摩天死士将他拉起来,决明叫道:“你干什么,坏人!”
胥烈道:“你要是想让她好好地,就别叫嚷,按我说的去做。”
决明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眼杨仪:“姐姐告诉我,叫我别听你的话,我不会上当的。”
胥烈皱眉:“你要是不听,我就杀了她!”
决明脸色大变,浑身发抖,连连道:“不,不要杀姐姐!”
胥烈自然懂得如何拿捏他,于是温声道:“你好生听话,我自然不会伤害她,懂了吗?”
决明咬着唇,不再出声。
胥烈对那摩天侍道:“你跟震四留下,看着永安侯。”
摩天侍道:“少主,您要……”
胥烈道:“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找到那‘宝藏’,只能分头行事。”
他吩咐了这句,正要走,想了想,面色冷峻地说道:“倘若有人不知好歹要来营救之类……”看向杨仪,那句话在舌尖上转了转,还是说了出来:“杀了她。”
摩天侍低头:“遵命。”
过了中午,杨仪模糊醒来。
她感觉有人在身边,便叫了声“十七”。
又过了会儿,心中冒出另一个人的脸,便改口叫“三爷”。
竭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名黑衣黑巾的摩天侍站在跟前。
她打了个寒战,忽然想起自己的处境:“决明……决明呢?”
那摩天侍盯着她,并不言语。
就在这时,另一人从门外进来,道:“震四,这儿不用你看着,你该到后头盯着,防备有人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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