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向前一个翻滚,竟冲了出去。
薛放身后的侍卫喝道:“站住!”
纵身要去拿他,却不料前方不知何处“嗖”地一声,竟是荡出了一捆撞木。
那侍卫急忙倒退闪避,落脚之时,却觉着脚下一空!
他突然想起方才遭遇的天坑,心头一寒,赶紧要跳开,却已经迟了。
身形趔趄之时,薛放一掌拍过来,侍卫借着这孤力道,纵身一跃,总算稳住身形。
与此同时,不知何处刷刷地有冷箭飞出。
薛放眼神一沉:“好个藏鹿山,出尔反尔是吗?”
他挥掌连拍,箭簇四散,但一名侍卫仍是中了箭。
薛放动怒,眼见小二冲到了前方林中,他脚尖点地,跟着急追了过来。
方才那侍卫不小心差点跌入陷坑,薛放记得小二的话,要跟着他的脚步,故而此刻也按照小二所行。
谁知智者千虑偶有一失,有的机关却是防不胜防,薛放落地之时,埋伏两侧的喽啰拉起绊马绳,一时尘土飞扬,薛放面前便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陷坑。
幸而他临危不乱,竟顺势在那绊马绳上一踩,身形反而一飞冲天。
只听林中又是一声唿哨,无数冷箭如雨射来,薛放咬牙,身形当空一旋,向下直坠。
当落脚之时,脚底一空,竟又是个陷坑。
此刻却再无借力之处,薛放身形下坠,目光扫落,陡然心惊。
原来这陷坑底下,埋着一根根削尖了的木桩,根根朝上。
而在木桩底下,隐约可见白骨累累,更添狰狞。
薛放冷哼了声,间不容发之时,竟提一口气。
他用出一字马的功夫,长腿撑着两侧洞沿,生生地止住了坠落之势。
但这仍不算完,就在薛放想要冲出去之时,顶上脚步声响,有无数人上前:“捉住了!别让他出来!”
刀光闪烁,一面好像是渔网似的东西遮住了头顶。
薛放踩在洞边儿上的脚一动,那洞沿毕竟不结实,松散的泥土自脚底刷拉拉滑落,坠入坑底,落在那白骨之上。
倘若不小心跌倒下去,身上必定会多几个血洞,必死无疑。
望凤河。
平心而论,那少女的武功着实不错,奈何她遇到的是初十四。
初十四的功夫已经不能说是“不错”而已,他久经沙场,弓马娴熟,经验丰富,比这初出茅庐的少女,可不知高明到多少倍去了。
要不是最初还怀着几分要捉弄的心思,初十四早就将这少女拿住了。
少女也察觉自己确实非眼前人的对手,只是她并不肯轻易服输。
“你敢不敢下马跟我打!”她忍着气喘吁吁,说道。
初十四笑道:“打就打,还怕你打出花样?”说着轻快地纵身落地。
少女见状,却立刻拍马,竟是要调转马头逃走。
初十四大笑:“好啊,打不过就跑,你很聪明嘛。”嘴里这么说着,他纵身跳起,竟是不偏不倚向着那少女的坐骑而去。
众目睽睽之下,初十四竟落在了少女的身后,将她拦腰一抱。
那女孩子大惊失色:“滚开!”赶紧回手挥刀。
初十四擒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竟将她整个人怀抱:“你服不服输?”
双腿同时在马肚子上一夹,缰绳一拽,那马儿居然听他所命,转头向着夏绮方向跑来。
那边毒蝎娘子见势不妙,刚要上前,之前跟着女孩儿的那青年却先冲了上来:“放开她!”
夏绮正要出马,艾静纶道:“姐姐我来!”自己打马冲上,迎住了那青年。
此时,初十四已经拥着那少女折回了自己阵前,他稍微用力,竟是抱着人直接从马背上跃落,顺势将少女的手臂一扭,道:“给我绑了!”
夏绮瞥了眼,没顾上说话,只盯着场中艾静纶跟那青年相斗,生恐艾静纶初出茅庐吃了亏。
那少女还欲反抗,初十四压着她的手臂道:“你身手还不错,可惜脑子太笨,虽说小十七难得,但已然名花有主,凭你也敢跟永安侯抢人?”
少女忽地听出了他的语气:“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是永安侯?”
初十四大笑:“我当然不是,正主儿在哪里你都不认得,说你脑子笨,你认不认?”
少女的眼睛眨了眨,竟先看向夏绮,然后又猛地看向了杨仪:“你、你……”
杨仪淡淡道:“我是永安侯杨仪,你到底是何人?”
少女忘了挣扎,目瞪口呆:“你才是永安侯?你……”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杨仪,恍然般喃喃道:“原来你是这样的。”
杨仪咳嗽了声:“姑娘你既然来寻我,莫非你、见过十七了?”
少女咬了咬唇:“哼,我当然见过他。”
杨仪问道:“他现在哪里,可还好么?”
少女的眼珠转动:“他当然是在藏鹿山,正准备跟我成亲。”
初十四皱眉:“你少胡说啊,我打你的嘴。”
杨仪却道:“这么说他无碍……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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