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却纷纷说道:“汤是没法子了,但饺子不能白坏了,用水冲一冲照样能吃!”
士兵们见他们并不嫌弃,才忙照办。
斧头领着豆子走开,想到少年临去的话,狐疑:“这是巧合呢还是……”
且说那少年飞快往回走,不多时,到了一处低矮的院门前。
把破旧的门拨开,他喜滋滋进内。
突然间,却听到屋内传来奇怪的声响,少年的脸色大变,端着汤碗立在门口。
是妇人的声音:“不、不行……”
“什么不行,老子都不嫌你脏。”
“决明、决明要回来了,老爷……咳咳……我病了……”
“那个古里古怪的丧门星,留着到底是祸患,早该弄死他!”
妇人惊呼了声,喘息起来,好像是在求情。
男人得意道:“你陪我这一回,我自然饶他……难道、还会少了你的钱?”
“你……”
“装什么贞洁烈妇,你当我不知道……”
话音刚落,身后门响。
男人猛然回头,却见衣着破烂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手中还捧着一碗汤。
妇人浑身颤抖,忙把男人推开。
“狗……真扫兴,”男人皱眉起身,提着裤子系腰带,满脸凶狠嫌恶地瞪着少年。
却见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汤碗:“娘,我排队讨的回元汤……”
男人脸色一变,惊喜:“这是京城永安侯施舍的回元汤?我派人去排队,那些狗兵头子却说不舍给富人,哪有这个道理,该死……快给我尝尝!”
少年道:“这是给娘的。”
男人皱眉:“死犟的小杂种。”竟一把将那碗抢了过来,觉着还温热,便迫不及待开始喝了起来。
少年大声道:“这是给娘的!”上前要去抢,又给他一脚踹开。
妇人忙叫:“决明,过来,过来……”
话音未落,男人一巴掌扇过来,把少年打倒在地。
他又把空碗在旁边地上摔落,“啪”地一声响,摔得粉碎。
男人冷笑:“丧门星,穷酸东西!”从袖子里摸出几枚铜钱,不屑一顾地扔向少年头上,自己出门去了。
妇人从榻上翻身下地,连滚带爬冲到少年身旁,将他抱入怀中。
“决明,决明……没事,没事了。”她喃喃地拼命安抚少年,脸上挂着泪。
少年浑身发抖,看着地上的瓷碗,无数点碎片映入他的双眼,光芒闪烁,交织连串,最终却都浸没在无边的黑暗中。
次日,斧头带了豆子早早地去蹲守,想看看昨儿那少年还来不来。
他等了半天,不见人,想到那少年昨日的怪异举止,有些不放心。
一眼看见豆子,斧头笑道:“豆子,你记不记得昨儿你吓唬的那个孩子?你要是能闻到他在哪里,你带带路?”
他本是玩笑的口吻,谁知豆子摇了摇尾巴,汪汪叫了两声,向前跑去。
斧头跟着豆子,一路停停走走,不知到了哪一处,豆子开始左顾右盼。
斧头正跟着打量,却见两个路人经过,其中一个道:“可怜,造孽!”
另一个说道:“王员外也太刻薄没人性了,这慧娘也太可怜了!决明以后可怎么活,偏偏又痴痴傻傻的……”
“刚才看到决明往东边去了,总不成是去王家了吧?”
“这时侯找王家做什么?去了也只会吃亏……”
斧头正听着,豆子汪汪两声,原来已经跑远了,他赶紧跟上。
王家府门外,叫决明的少年站在那里,身上落了薄薄地一层雪。
几个家丁站在门檐下打量,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门打开,里头一个人走出来,满脸不耐烦,正是昨日欺负慧娘的那男子,王府的王员外。
他抖动着脸上的肥肉,皱眉看着少年:“这小杂种来干什么?还不把他赶走?”
家丁们刚要上前,决明抬手指着王员外:“你看着我。”
王员外愣住,不由自主看向少年的眼睛。
他先是看见一团漆黑,黑的无边无际。
不明所以,正要开口,决明说道:“黄大仙会来报仇,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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