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两声清脆,那声音越发提高了几分,怒道:“滚开!”
蔺夜兰咳嗽数声,略提高声音:“母亲……别、为难他们……”
一声之下,门外便有一道人影快步走了进来,正是永庆公主。
永庆公主先警惕地看向杨仪跟薛放:“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又加快脚步奔向蔺夜兰:“他们伤害你了么?”
薛放哼道:“公主不如问,他伤没伤害他自己。”
永庆公主回头呵斥:“你说什么?”
蔺夜兰道:“母亲为何来了?”
起初永庆公主是知道蔺夜兰请了杨仪的,她并不担心,直到听说薛放来到,生恐有碍,这才忙来查看。
谁知却被蔺夜兰的人拦在了外头,如此一反常态,让永庆公主惊诧而不安。
她用温柔关切的眼神看着蔺夜兰:“你没事儿么?”
蔺夜兰道:“母亲放心,我很好。”
薛放哼了声:“你何必伪装,把你方才跟我们说的话告诉公主啊。”
永庆公主本要斥责他无礼,但心中竟也跟着一刺:“什么?夜兰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蔺夜兰垂眸。
薛放冷笑:“你果然没告诉公主,你不跟她说,却叫杨仪杀你,若杨仪真的听你的话动了手,你觉着公主会善罢甘休吗?”
“什、什么?”永庆公主呆了:“薛十七你在说什么!”
杨仪想拦着薛放,但又觉着此事该挑开了为妙。
免得蔺夜兰无法自保。
蔺夜兰咳嗽连连,永庆公主忙给他轻轻地捶背。
杨仪上前一步,帮他揉按穴道减轻痛楚。
永庆公主看看她,强忍着并未言语。
顷刻,蔺夜兰慢慢停了咳,公主掏出帕子,给他擦拭眼角沁出的泪。
蔺夜兰喘着道:“母亲别怪我……”
永庆公主咬住了唇。
“也不要怪任何人,”蔺夜兰气若游丝:“我本来想让杨侍医帮我解脱了的。”
永庆公主的手一抖,帕子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蔺夜兰道:“或者、母亲就当……白疼了我一场吧。”
永庆公主矮下了腰身,最后竟扶着蔺夜兰的椅子半跪在地上:“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傻孩子……”她用颤抖的手抓住蔺夜兰的:“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真的狠心……”
“不是狠心,只是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蔺夜兰垂眸,望着满脸泪痕的公主:“我曾拼尽全力想让您高兴,让您真正能为我……引以为傲……”
永庆公主哽咽:“你是,你当然是!”
蔺夜兰含泪道:“可是我累了,母亲……我不想再这么……”他闭上双眼:“对不住……还是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好的孩子,”永庆公主悲戚地叫了声,她跪坐而起,紧紧地抱着蔺夜兰,流着泪道:“不行,夜兰,不许离开娘亲!”
出公主府的时候,薛放望了眼廊下站着的几道影子。
薛放喃喃:“我才知道,公主府里这么多高手。”
马车上,杨仪将上次来公主府给永庆公主看诊,意外发现夜兰等等告诉了。
薛放道:“这些皇家的人,果然都是稀奇古怪的,这蔺夜兰也是,这般异想天开,倘若同胞兄弟真的是心有灵犀,你若杀了他,蔺汀兰以后岂不是会恨你?连我都懂的道理。”
杨仪道:“我却是有点理解他的心思。”
“哦?”
杨仪垂首:“他已经是回天乏术的地步,每天所做的就是等待……那一刻的最终到来。我想他未必是表面看来这样平静,心里应该是害怕的。”
薛放道:“你竟还有心怜惜他。”
杨仪回想方才蔺夜兰跟永庆公主之间的情态,心不在焉道:“我跟他是半斤八两,所以更能感同深受。”
薛放瞪了眼:“你瞎说什么?你……快吐一吐!”
逼着杨仪啐了两口,说明方才那句不算数,薛放又咬牙:“你跟他不一样,绝不一样……你给我保证。”
杨仪自知失言:“是是,我跟你保证,跟你长命百岁的,好不好?”
薛放兀自瞪她。
杨仪有点讪讪地,便转开话题:“你从哪里来,小郡主可有消息?”
薛放道:“先前叫人去打听,尚无,只怕要等明日了。”
杨仪一想:“你知不知道,那个掳走小郡主的人,就是当初那个从俞巡检手中拿走龙纹玉佩的。”
“是他?”薛放讶异,他虽听说了那些目击侍卫的描述,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颠道士,所以不如杨仪清楚。
但苟七的那个案子,以及在那案子里搜出来的龙纹玉佩,他当然记忆犹新。
当初恶徒苟七接连犯案,被缉拿归案之后,却离奇身亡。
当时杨家那里小山奴被人挟持,要杨佑维杀他,起初还以为是杨佑维所为。
后来杨仪验尸察觉,苟七的脑髓已经被吃的精光。
那夜,那银发白须的道装老者潜入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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