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四抱着双臂道:“我就想听你说。据说,她的身世坎坷,之所以回京还是你的功劳呢?”
俞星臣本来以为他只是胡闹,听到这里,突然警觉:“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是周朝最传奇的女子,我自然好奇,你是她身边最清醒的人,不像是十七,他早就为她昏了头了。”初十四姿势浪荡地坐着:“你不想告诉我吗?”
俞星臣当然不想,他没这个闲心,也不愿跟初十四这样的人交浅言深。
牧东林身边的人,绝不可能有心思单纯的。
谁知道初十四想干什么。
但是奇怪的是,俞星臣的心竟南辕北辙。
他确实很想跟一个人说一说,他们一路经历的那些事……杨仪的所作所为,她的为人,品性,甚至更多。
他不像是薛放般情绪外露,也不能如薛放似的正大光明去谈论杨仪、甚至表现对她的无尽心悦,他几乎很少对人提起她。
大概是忍了太久,所以那天晚上牧东林问起来的时候,才一时没按捺住,情绪波动。
俞星臣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他不动声色道:“你要听故事,或者去南街茶楼。”
初十四诧异:“嗯?你要跟我在那里讲述吗?”
俞星臣道:“只要三十文,你就能在那里坐一整天,你想听什么,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会花样翻新地给你说。”
初十四噗嗤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听故事,我想听的是永安侯的事迹。”
俞星臣眉眼不抬地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你想听的应有尽有。”
这倒不是俞星臣搪塞,确实如此。
毕竟杨仪是周朝最传奇的女官,原先就有些现编的话本故事。尤其是此番疫症之后,京内各大茶楼之中,有关于她的说书话本,更是层出不穷。
什么海州食人怪,甑县大战仙师妖道,以及她给人治疑难奇症的那些个案子,或惊险非常,或新鲜有趣,跌宕起伏,每日吸引无数听众。
当然,俞星臣跟薛放偶尔也会在故事之中绽露头角保有姓名。
初十四垂首,感叹道:“我是要听真正的永安侯的为人事迹,而不是听神仙菩萨般的她,或者妖魔古怪般的她,正因为你会如实讲述,才找你的。”
俞星臣听了这句,觉着奇怪:“你真的是打听杨仪的事?”
“不然呢?”
“为什么……对她这么感兴趣?”
初十四跟他目光相对,笑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不也是一样?”
有了这句话,更奇怪了。
宣王府。
顾莜喝了汤药,本已经好些了。
但到了晚间,颈间的红痕突然间肿了起来。
看着极为瘆人,就仿佛勒了一道红色的绳索在她的脖子上。
顾莜只觉着发痒,总觉着那条小蛇还缠在自己的脖子上,时不时哆嗦着伸手去抓摸。
几次三番,很快就挠的破了皮,越发添了几分难受。
先前杨登回了一趟杨府,向老太太等禀明此处的事,叫家里人放心,便又赶了回来。
望见顾莜颈间的伤痕,杨登道:“这怕是那条蛇有毒。”
顾莜先前告诉了他,这痕迹是一条小蛇勒住留下的。只是按理说,只要那蛇没有咬到人,应该不会中毒。
可眼见如此,只怕是那蛇是其毒无比的那种。
杨登取了一颗解毒祛瘟的紫金锭研磨,调匀,为顾莜涂在伤痕处,用细麻布包裹妥当。禁止她乱抓。
又写了一个连翘解毒汤的方子,让人去抓药。
顾莜看他忙的团团转,道:“我先前担心你今晚不会回来了。”
杨登垂眸道:“怎么会。”
顾莜握住他的手:“还好有你在。”
杨登望着她惨白的脸,勉强一笑。
半晌,杨登道:“阿莜,之前俞巡检来问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顾莜一颤:“什么……”
杨登道:“那个人,真的是冲着你来的,对不对?”
顾莜咽了口唾沫,却极艰难,脖子都跟着一疼:“你怎么跟俞星臣和杨仪似的,也来质问我?”
杨登沉默片刻:“我只想你别瞒着我。我……不想到最后才知道。”
那刺客是躲在顾莜的马车里,小郡主不过误打误撞,替顾莜挡了灾而已。
这是板上钉钉的,顾莜怎么也说不过去。
顾莜也清楚这个:“也许,确实是冲我的,但我不知为何。”
“真的不知?”
顾莜道:“二爷,你不相信我?”
杨登望着她:“我一向都相信你。”
太过相信了。
顾莜只以为是字面意思,竟松了口气:“我也纳闷,也许是因为顾家那边在外头得罪了人吧,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缘故,比如府里、又比如王府……毕竟千头万绪,也难说。”
她的表情很真。杨登问:“这是……实话吗?”
“当然。”
杨登不置可否地笑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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