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帐垂地,细微的脚步声远离,门被关上。
他斜靠在床壁上,望着面前的人。
乌发散落,只穿着素白的中衣,窄瘦的肩头盈盈的,可爱可怜。
“这两天,是适合的,极容易有……”长睫低垂,声音很轻,“三爷……委屈些……”
她的手在动,不算熟练,她的声音尽量平静,但还是带着几分颤抖,跟一抹羞涩。
俞星臣不知她是哪里学来的,又怎么竟然能豁出去做这些事。
不过,既然是为子嗣计,想想……
也罢了。
此时的他如彼时的他。
皆都情动不能自禁。
俞星臣深深呼吸,那是无法克制的喘。
他起身将人揽入怀中,听见她一声错愕的嘤咛。
“仪儿别停,”俞星臣靠近她耳畔,蛊惑或者教唆般地低语:“继续……”
他看见她如雪的脸颊上朦胧的红晕,终于迫不及待凑了过去。
水月镜花,似真似幻。
他这么理智清醒的人,竟然想就此沉醉此间,不愿醒来。
次日晨起。
杨府这里,杨仪洗漱过,练了一趟八段锦,小甘就赶了来。
正小连要帮杨仪着官袍,见了她,笑道:“你起的这样早,你家的竹子哥哥可愿意?”
小甘啐了她一口:“他比我还早呢,赶着要回侯府去伺候十七爷。”
杨仪摇头道:“他忙他的,你何必这样着急?你们新婚夫妻的,别弄得聚少离多。我可不喜欢。”
小连用胳膊肘顶了小甘一下:“听见了么,姑娘发话了。”
“去你的,你也跟着起哄!”
小甘红着脸,给杨仪整理冠带,忽地想起一件事:“姑娘,我才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来了好些人,不知干什么的。”
可巧说了一句,外头金妩亲身跑来:“仪儿快,宫内的人来了。”
“宫内来人?”杨仪吃惊:“有什么事?”
金妩道:“你二哥哥已经出去看了,到底怎么还不知道,只知道是冲你来的。”
杨仪忙带了小甘小连往外,还未到前厅,就遇到来请的丫鬟。
这会儿杨登,杨佑维兄弟已经迎着来人了,这人却还算是个脸熟的,竟是先前被皇帝派到巡检司的江太监,正跟杨家父子寒暄。
见杨仪到了,忙跪地:“参见永安侯。”
杨仪还不习惯这种阵仗,先前她病愈去宫内谢恩、去太医院的时候,那些太医们也要跟她行礼,还是她给拦住了,尽量安抚,众人才敢不拘礼。
此刻忙上前一步扶起:“公公不必如此。”
“这是正礼,”江太监笑眯眯地:“从今往后,奴婢可要蒙永安侯的恩惠了。”
杨仪不解,看了看一边的杨登跟杨佑维:“公公这话何意?”
杨登的脸上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惊恍跟怔忪,被杨佑维提醒了,才忙道:“江公公方才说了,皇上赐你的府邸已经准备妥当,今日江公公就是来带你去永安侯府的。”
杨佑持补充:“江公公也是皇上特意开恩所赐,从此他就是你侯府的大管事公公。”
江太监眉开眼笑:“好说好说,所以我说还要永安侯多宽待,若我有做的不妥当、照看疏漏的地方,可要开恩。”
他说了这句,见杨仪也是一脸无所适从,便细心解释道:“其实皇上下诏封侯的时候,本已经选定了宅子,可皇上临时又嫌那宅子太小,不如意,于是又命另选,才择了如今这个府邸,是……”
他压低了声音,道:“是昔日大皇子殿下的故居。”
这件事杨登杨佑维跟杨佑持也不知道,顿时都惊呆了。
杨登忙道:“这、这如何使得?”
连杨佑维也望着江太监道:“是不是于理不合?既然是大殿下的故居,那……以后总要赐给皇子皇孙之类的……给仪儿……”他并没有贬低杨仪的意思,只觉着太过震惊,又很怕僭越冒犯之意。
杨仪还没从赐府的惊讶中反应过来,没想到又是一重“惊吓”,忙道:“是啊,是不是弄错了?”
江太监笑道:“哪里会弄错呢?多少重手续下来的,这两天命人加紧修缮打扫,确实无误,还是快过去瞧瞧吧。”
大皇子的故居,实则不算很大,但是最靠近皇宫。
在长安街的东侧,骑马到宫内不过一刻钟。
自从大皇子出事,此处已经空置了至少十五年,无人居住。
毕竟是皇子的旧居,一来,对帝后来说是伤心处,自然不容别人占据。
二来,也没有人有这福气能搬进大皇子,就连当初宣王殿下回宫,那样大阵仗,还没叫他住这里呢。
这对杨仪跟杨登众人而言,简直是不亚于封侯之下的震惊。
而到了侯府,见门匾已经换成了“永安侯第”四个字,清隽贵气的字。
杨登瞧着那字迹有些眼熟,杨佑持小声道:“像是皇上题字……”
皇帝给医馆的题字,杨佑持看过无数遍,他不是什么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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