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
只听说晚上给夫人请安的时候,那叶小姐走起路来,有些趔趄,徐夫人问她怎么了,叶蒨儿说是先前睡觉的时候,麻了腿。
灵枢把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
俞星臣将手中握着的那卷书晃了晃,那是一本《易经》。
他心烦的时候,就常常喜欢看这本解闷。
“‘易’一名而含三义,”目光扫过书页,把书放下,俞星臣负手,喃喃道:“‘所谓易也,变易也,不易也’。”
这是易经之篇、《乾凿度》之中的一句。
意思是,“易”这一个字有三种意思——简易如一,适时而变动,亘古不变。
这看似简单的三段,却暗含极其深奥的天地至理,极难参透。
灵枢当然不懂这意思。
俞星臣望着窗外夜色如墨,终于吩咐道:“不用惊动他们,暗中留意就是了。”
次日,俞星臣去给夫人请安,又见到了叶蒨儿,而叶蒨儿的兄长叶子赋也在,看着是有点儿精明面相的青年,大家彼此寒暄。
叶子赋这两日在吏部奔走,他们家族虽说是舜州望族,但在京城里却也算不上数。
只因知道他们家是俞家的亲戚,如今在京内又住在俞家,所以那些眼高于顶的吏部堂官们对他自然也高看一眼,不至于十分怠慢。
之前俞星臣因为京内疫情跟追踪北原细作忙的自顾不暇,所以不曾回府来,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叶子赋简直如获至宝。
“先前弟在舜州,也早就听闻俞兄大名,今日相见,真真是三生有幸。”叶子赋满面生辉,他十分重礼,深深鞠躬拱手,双手几乎垂地。
俞星臣含笑回礼:“公子客气了,如今既然两家做了亲,自然似一家人。不必说见外的话。”
徐夫人看他两个说话,笑眯眯道:“叶公子说先前去吏部的事,也不知怎样,我自然不懂,你可以跟你三哥哥说,叫他给你出主意之类的,也方便些。”
叶子赋道:“我只怕烦劳了三哥哥。”
俞星臣一笑:“不至于,我也只是力所能及,毕竟我不是吏部的人,所能的又有限。”
两人说话之时,叶蒨儿时不时地便瞥两眼,看似是在打量叶子赋,实际上是在留意俞星臣。
直到中午吃了饭,几个人从夫人房中出来。
叶子赋道:“听闻愚妹的丫头,昨儿惹了祸,那毛丫头不知轻重,兄千万莫要怪罪。”
俞星臣淡淡道:“无妨。”
叶子赋看向叶蒨儿:“愚妹打小在深闺之中,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出舜州,自然有些礼数不周的地方,多亏了府里夫人宽仁……蒨儿,还不当面跟三爷赔罪?”
“三爷请……”叶蒨儿向着俞星臣屈膝行礼,可双腿一软,向着前方趔趄着栽过去。
俞星臣及时抬臂将她扶住。
叶蒨儿半靠在他的肩头,仿佛惊魂未定,轻轻喘了几声。
叶子赋慌忙也抬手将她扶起:“怎么了,叫你赔罪,你反而又失礼?”
“是、是腿一时麻了。”叶蒨儿嗫嚅着红了脸,“请三爷恕罪。”
她虽是鹅蛋脸,但身形纤袅,生得不错。
俞星臣看她这低着头一味地退让赔礼的样子,心中不由想起了昔日杨仪。
他重又负手:“没什么大碍,只是你的腿一直麻,别是有什么妨碍吧。”
叶蒨儿没想到他会“嘘寒问暖”似的,忙道:“不不、没什么妨碍,只是……一时转了筋。”
俞星臣道:“若有不适,可以叫人去请大夫来看看,不必强忍。”
叶蒨儿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多、多谢三爷……”
这日,俞星臣破天荒地跟叶家兄妹说了几句话,透出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
叶子赋又趁机约他改日一起同游城外铁塔寺,玉渠观等名胜,俞星臣也只散散地应着。
回头,俞星臣便吩咐灵枢:“去看着点儿。”
灵枢起初都没反应过来:“叶家的人?”
“留心些,这是内宅,”俞星臣道:“别叫人抓着把柄。”
灵枢立刻去了。
小黄狗在地上,向着俞星臣摇尾巴。
俞星臣把地上的小黄抱起来,看它脖子上的伤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倒不知是杨仪的药管用,还是这狗子皮实。
从桌上捡了一块山药糕,掰开了,喂到狗子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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