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转去了陈府看看情形。
陈府内,陈主事已经发了病,抽搐的厉害,窒息了一回却又缓过来。
这还是因为杨登给用了普济消毒饮的缘故,把他来势汹汹的症状给压下了大半,不然的话,今晚上只怕陈主事就要在奈何桥边追上陈少戒,上演父子团聚了。
一整天的功夫,杨登也给陈府其他众人都粗略看过了。
如今外头已经传开了,再加上九门封锁,杨登也不用再隐瞒众人。
蔺汀兰告知了并非风疹,而是鼠疫的真相,果真不少人慌乱无措。
只不过这毕竟不是最初出事时候的心理了,就算慌乱,也是有限,没有很哄闹,而是安静的居多。
毕竟也知道小公爷跟杨太医都在,必定是要尽力给他们治病的。
如果真是鼠疫,就算跑出去又能怎样?何况蔺汀兰已经说了外头已经封了城门。
蔺汀兰交代了几句,大家都定神听着。
然后,杨登又做了安排。
将那些症状极轻的,喝了逼瘟的汤药,若无不适,可以暂许他们回府,在家里自行留意。
一些有了症状的,自然不能走,他们也不愿意走,毕竟鼠疫这么危险,出了府门,哪里还找太医给自己看诊呢?于是反而肯留下的居多。
就连那些没有症状的,也想留下,生恐自己若是回家后发作了,岂不是害了家人?
所以陈府这里,虽然陈主事跟府里几个同陈少戒接触久的已经发病,可是其他人却显得格外平静。
这夜,杨登忙了一天,累的靠在椅子上打盹。
蔺汀兰道:“杨太医睡会儿吧,我会盯着。”
杨登一个激灵,过意不去:“小公爷也忙了一天了。”
“我习惯如此,不必在意。”蔺汀兰回答。
杨登怔怔地望着他。对于这位神秘的蔺小公爷,他是知之甚少,今儿也是头一次正式相处,总觉着对方对自己格外的客气照料。
明明看脸跟气质的时候,还认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却想不到,年纪虽然不大,行事进退有致,而且待人极佳。
杨登也承认,今儿多亏了有他在这里镇着,才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
不然,自己只怕被打死,也拦不住那些冲动上头的人。
杨登想了会儿,说道:“先前听说,小公爷身子不佳,可大愈了?”
若是别人提这个话题,蔺汀兰只怕会冷脸而去。不过既然是杨登……
蔺汀兰“嗯”了声:“有些起色。”
虽然他尽量地让自己语气温和,但杨登还是察觉了一点避讳之意,便把其他的话都吓回去了,只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蔺汀兰看着他温吞老好人的样子,目光闪烁,却到底没出声。
戌时将至,外头一个侍从跑进来:“小公爷,杨太医,外头好像是杨府的人……说是什么二奶奶……”
杨登吃了一惊,赶紧起身。
陈府门外,刚到此处的俞星臣,跟来探望杨登的杨达跟顾莜撞了个正着。
杨达本是不想来的。
之前林琅公布说京内出现鼠疫的时候,杨达正在后宫给一位太妃看诊,回来后才知道出事了。
而且杨登,杨佑维,甚至杨仪都搅合到其中。
杨达心中的气无法形容。看着太医院众人甚至把“杨家三杰”挂在嘴里,而三杰,偏偏不包括自己。
他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所幸也没有人敢来问他什么,毕竟众太医心里有数,杨达也未必跟杨登他们一个心思,何况杨家四个人在太医院,三个人“出征”,也算够意思了,难道还非得逼着杨达也跑出去?那也太不近情理。
于是杨达在下午回到了府里,进门后,便下令上下彻查,看看有没有最近发热不适的奴仆主子之类。
杨达深知鼠疫的厉害,他可管不了外头如何,这时节,总要先把自己府里弄明白了再说。
而且他生气的是杨佑维杨登跟杨仪他们,完全不管自己府里怎样,忙着就往外头跑,府里还不是得靠他自己撑着?
谁知晚间,顾莜到老太太跟前哭哭啼啼,说不放心杨登,务必要去看看。
老太太其实也惦记着二儿子,可是怎能让顾莜一个妇道人家自己出门?于是把杨达抓来,叫他陪同。
杨达心里一万个不乐意,恨不得骂顾莜多事,她一个妇人,这会儿跑去能有什么用,不过添乱,何况外头兵荒马乱的,万一撞见个患病的,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仍是不敢违背老太太的意思,到底陪着来了。
杨登向外疾走,跑到门口,不敢叫开门。
隔着门扇问道:“夫人你为何要来此处?可蒙住脸了?”
顾莜道:“已经蒙了,老爷你这是何苦,好好地为什么掺和进这里?难道不能叫别人去做这种事?”
这话却说到了杨达心坎里去。
杨登沉默片刻:“夫人,这也是一言难尽。”
当时他来到陈府发现情形不对,已经顾不得再深思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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