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杨仪的目光坚决:“能救一人, 便救一人。”
杨佑维张了张口:“你……你啊。”
付逍跟一干乡勇, 则在照看之余,负责尸首的处理等。
孙保长里长等,各自安排人手,在训练营那边儿负责照看、导引来安置的百姓们。
起初毕竟不免有些乱糟糟地,但随着杨仪跟杨佑维的出现,大家不由地都安静下来。
杨仪跟杨佑维商量过后,分头行事,杨佑维去给那些症轻的诊脉,杨仪先去照看那些已经病了数日,不能再拖延的。
其中有一病者,已经出现了咳血症状,脸色发紫,咳嗽时候胸痛。
杨仪诊了脉,询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竟说是昨日晚间。
又去看另外一人,却是同样的症状,但是这两人,却并没有脖颈肿胀之状,跟陈府陈少戒、以及岳屏娘都不一样,只是咳嗽胸闷,高热,眼睛充血。
杨仪突然想起之前身死的王家三人,赶忙走向杨佑维:“哥哥。”
杨佑维才给一个老妇人诊了脉,回身道:“怎么?”
“这两人脉细数,胸痛,咳嗽带血,似是肺症,只怕跟先前的那些不一样……而且他们都是昨日才发病,今日就已经如此严重了。”
杨佑维疑惑道:“寻常鼠疫脉象微轻,虽快而尺脉迟,数脉主热,热毒袭表,所以颈间,身上才会有恶核外露……”
“不错,”杨仪道:“但这两人却没有那些症状,反而像是肺阴虚证。”
杨佑维惊愕:“难道他们这不是鼠疫?”
“时间差不多发病,应该也是,就如同……”杨仪拧眉:“风寒的话,也有风寒束表,跟风寒袭肺两种不同,而风疹,也是邪犯肺卫,跟邪入气营的不同……”
杨佑维豁然开朗,却又惊心:“所以这鼠疫也有两种不同的发病之因?”
“多半如此,”杨仪点头道:“到如今为止,我们多见的,都是如陈府那种,有点儿像是风热于表,但是这两位,却是热毒袭肺,后面这种,发作的比前面那种要快且猛。”
自然也凶险加倍。
“要是这样,用药当然也该不同了?”杨佑维愕然,只觉着越发棘手,本来对于一种鼠疫,还在摸索试探之中呢,如今又出现一种更厉害的!
杨仪道:“哥哥,如今人太多了……后续尚且不知如何,我看,不能只沿袭先前的药方,何况一个人用两副药,起效慢,备药也慢,你不如想想,把解毒活血汤,跟普济消毒饮两种,能不能配成一种更加有效的。”
杨佑维直直地望着杨仪:“你……真可以这样做吗?”
他是个从小读书出来的,被杨达教导的一板一眼,若有书上有的方子,从不敢自己乱改,只是在遇到杨仪之后,才有所改变。
如今听杨仪这么说,仍是有些不安。
杨仪道:“哥哥你看,如付叔说的一样,这是非常时期,一定要用最快最好的法子。才能多救一条人命。”
“好!”杨佑维打了个冷战:“照你说的做,我会尽快配一个最合适的方子……”
杨仪又叮嘱:“哥哥,也不用拘泥于这两种药方上有的药,一些没在上头的,但凡能入药有用的,只管用!”
“知道了。那……”杨佑维看看那两个热度于肺的病者:“这两人……”
杨仪语气笃然:“交给我。”
杨佑维很想再对自己的大妹妹说点什么,但还是没说,要握握她的肩头,自己的手方才还给人诊脉过。
“要小心点儿。”他只能尽量温和地这么叮嘱。
两兄妹短暂交流几句,依旧分开,各行其是。
孙保长在外,取了方子叫人去拿药,派去的人不多时回来,却只带了有限的几包。
“这怎么这么点儿?”孙保证瞪着取药的人:“难不成没有这些药?”
“保长,有是有的,”那人满脸苦色道:“只是听闻是挂账在太医院,他们就不乐意了,说如今这些药都涨了价,只一句挂账给太医院,将来万一再不认账,他们岂不是赔死了。所以不肯给拿。”
“这可真是要钱不要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见钱眼开,”不料付逍听了个正着,怒道:“哪一家药铺?去给他打个稀烂!”
孙保长道:“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也是担心朝廷日后不认账……我去说说……”
“他们也不看看,杨侍医在这里是为了谁?”
付逍心里替杨仪气不平,人家一个何等矜贵的女孩儿,不惜身家安危,只为南外城百姓,如今竟有这种败类,实在可恨。
杨佑维那边正紧等着药,看他们吵吵,便过来拉拉杨仪:“你看。”
杨仪正在寻思用何药对付肺毒之症,给他提醒,才抬头。
“你虽然想自己顶下来,这些人却还信不过你。”杨佑维低低道:“这好人也难做。”
杨仪还在想配药的事,几乎没反应过来,见付逍气冲牛斗的,才恍惚明白:“是因为没给钱?”
“不然呢?”杨佑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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