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逾道:“你放心,我先拷问拷问谭珣再说,要真不是他,那就必定是你怀疑的……到时候再对付那个!”
国子监一夜之间又发生两件大事,乔建一直叫人暗中盯着国子监跟巡检司,自然第一时间知道了。
乔小舍也听说了大概——听闻有人刺伤了黄鹰杰,而在事发之时,元如璧正在调停欧逾跟谭珣相殴之事。
他本来疑心元学正多些,因为黄鹰杰一闹,乔小舍觉着,不是元如璧,那莫非真是陈主簿?如此深藏不露?
寅时过半,跟乔小舍的小厮从门外跑进来,说是外头有人送来的一封信。
乔小舍一夜做了好些噩梦,睡得很不安妥,人还有些浑浑噩噩。
此刻惊疑不定,打开看时,信竟是马缟的字迹,写得是:死里逃生,已知道凶手何人,速来角门。
以乔小舍素日的狡狯,本来会多想一想,或者让人把“马缟”带进来。
但不知为何,他竟如鬼遮眼一般,二话不说,赶紧出门去查看。
不料才出角门,就给人打昏带走。
这件事,乔建过了一刻多钟才知道,阖府找寻,闹了出来。
“今夜乔国公并未回城,歇息在庄子上,”陈主事说完了之后,叮嘱道:“几个人竟都遭遇不测,死的死伤的伤,你可千万别往外去,至少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乔小舍,马缟,丁镖,欧逾,黄鹰杰……几个人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
想想实在可怕。
父亲离开后,陈少戒觉着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听着外头渐渐急起来的雨声,雨声之中,仿佛传来猫儿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
以及老滕临死之前的那些宛如诅咒一般的话,似在耳畔响起。
陈少戒惊骇地望着窗纸,窗棂上一点不知是什么的影子闪过,都让他情不自禁尖叫。
他爬上了床,攥紧被子蒙住头。
整个人冷的却越发厉害,甚至开始打战。
眼前时不时地出现那只猫,以及老滕……好像要从幻境里冲出来。
不,不对……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毕竟也没亲手去残害那只猫,只是没阻止乔小舍而已,就算阻止,又哪里能制止得了?
还有老滕,他也没有碰老滕,该死的是丁镖跟马缟……他们两个也太肮脏了,那种事还一起干。
就算最后捅了老滕一刀,那也是乔小舍逼着的……
既然他们几个都出了事,而只有自己还好好的,那应该,就是不会有事了。
他一定是命大的那个。
陈少戒这般想。
他的身体又渐渐地“暖”了过来。
将要天明。
伺候陈少戒的小厮,被痛苦的申吟声惊动。
走到里间一看,见陈少戒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通红。
“少爷,少爷?”
陈少戒似乎在做梦,喃喃叫道:“跟我无关,走开,走开!不要吃我,不要捅我……”
小厮见他做了噩梦,赶忙上前扶起。
盖在陈少戒身上的薄被滑落,小厮突然怔住。
他忽地发现,陈少戒的脖颈好似比平时涨肿了不少。
陈少戒本来就脸胖,脖子微粗,但此刻,那脖子几乎要跟脸都一般宽了,红通通的鼓胀着,像是被狠命打肿了的。
“少爷……”小厮骇然,后知后觉又发现,他的身上竟然如火炉一般,几乎烫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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