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岩道:“国公爷说的有理。”
乔国公又说:“犬子在学监的事,我虽不是很知晓,但他跟丁公子,以及失踪的马公子,都是常来常往极亲近的,又怎会下此毒手?倒是那位艾姓学生,他一到,好好地国子监就出了命案,为何不仔细查查他?假如要囚禁犬子,那自然不能厚彼薄此,倒要一视同仁,不然的话,只怕难以服众。”
乔国公倒是个肯讲理有耐心的人。虽然有权势,却不全以权势压人。
这个做派,跟乔小舍的行径,却大相径庭。
要么,这个人是不知道乔小舍的所作所为,是被蒙在鼓里。
要么,是明知而装糊涂,是大奸似忠。
或许……
俞星臣心头一动:“国公爷,我正要想审一审乔公子,请您别急,不过是例行公事,只要问过话确认无事,国公爷自可将公子带回。”
冯雨岩若有所思地看向俞星臣。
乔国公道:“当真么?”
俞星臣道:“当真,哦……不会用太长时间,最多两刻钟。”
杨仪从俞星臣公事房内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俞星臣往回走。
俞巡检脸色凝重,看见她,才止步:“你来了。”
杨仪听着那个“你”,忽略这其中的异样:“国公府的人兴师问罪来了?要如何料理?”
俞星臣道:“要先审一审乔小舍,不过……”
“如何?”
“这少年……或许有点棘手。”
杨仪很诧异。
没想到会从俞星臣口中得到这样的判断。
“俞大人怕拿捏不了他?”杨仪问。
俞星臣沉吟。
黄狗既然是发现了断手的那只,而且又是国子监门房老滕所养的。
杨仪判说那只手是男子的,且是三十开外,又跟国子监描述老滕模样的形容对的上。
可如今老滕竟是“回去乡下”,但国子监来的人却语焉不详,这说法显然存疑……也许老滕已经遇害。
那是谁杀的他,为何要杀他。
俞星臣道:“国子监里发生的这些事,假如按照时间来排列……就是老滕的“回乡”,再然后是马缟的失踪,到如今,丁镖的离奇被杀……”
杨仪道:“你说错了,最开始不是老滕的不见。”
俞星臣疑惑:“还有别人?”
“不是人,”杨仪摇头:“俞大人忘了,跟断手埋在同一个地方的那只猫儿。”
俞星臣微震:“你的意思是,那猫儿被虐杀。才是一切的开始?”
杨仪道:“虽然那猫尸已经无可分辨,但猫骨被砍断处干净利落,跟那只手的切口极其相似,很有可能是同一样凶器,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动手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俞星臣屏住呼吸。
他才发现自己一叶障目了。
衙差们带了乔小舍,进审讯厅内。
俞星臣坐在案桌之后,乔小舍被带到堂中,恨恨地望着俞星臣。
俞星臣淡淡道:“乔公子,你跟死者丁镖,是何关系?”
“同窗而已。”乔小舍不屑地回答。
俞星臣道:“那你为何要将他杀死?”
“我没有!你不要冤枉好人,”乔小舍皱眉:“明明是那个艾静纶嫌疑最大,为何只盯着我?”
俞星臣道:“艾静纶为何嫌疑最大?”
乔小舍道:“这还用问,自然是因为之前丁镖跟他动过手。”
“丁镖为何同他动手?”
乔小舍啧了声:“俞大人,这有什么可问的,当然……”
他刚要说,忽然意识到什么,左右看看,又看向那负责记录的主簿。
目光变化,乔小舍道:“是艾静纶得罪了丁镖……就打起来了。”
俞星臣当然看出他临时改了口。
“这么说,此事跟乔公子你无关?”
乔小舍道:“我又没动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像是他们,会什么拳脚功夫。”
“那,这只猫儿尾巴,乔公子又作何解释。”俞星臣将那只从元学正那里要回来的猫尾,让人给乔小舍看。
乔小舍眯了眯眼睛:“这个……丁镖他们讨厌猫儿叫,所以他们就把那只猫给料理了。”
俞星臣惊讶:这个少年,果真比他想象中更奸猾。
居然能够当堂把自己撇清出来,把事情都推给死了的丁镖。
“那你可还记得,你昨晚上当着元学正的面所说的,你跟丁镖一起,想要欺凌艾静纶的事,”
乔小舍叹道:“这……这是丁镖的主意,我原本就不赞同,所以才故意去的迟。”
“呵,这可跟你昨夜说的不一样。”
“昨夜我是吓坏了,”乔小舍舔了舔唇:“我都忘了昨晚上我说了什么。俞大人,你明察秋毫,丁镖的死确实跟我无关,我怀疑……是有人盯上了我,故意针对,栽赃陷害。”
“那么,”俞星臣望着少年全然无辜的脸色:“那只跟猫尸埋在一起的老滕的手,是谁所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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