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堂中, 柱子上竟捆着一个衣衫不整、身上带伤的女子, 原来方才呼叫的就是此人, 她看见有人进内, 越发叫道:“救我!救命!”
而在她面前,一个身着灰袍的男子,正手持一物靠近, 似乎要对此女不利。
为首的京畿巡检司的夏统领立即喝道:“这是在干什么?住手!”
这一刻薛放陪着杨仪进内,见这幅阵仗,薛放道:“这是捉了个现行吗?”
带路童子却视若无睹, 于门口行礼:“启禀神官, 星官已经带到。”
站在被捆着的女子跟前的那人转身, 正是白天吴校尉见过的陆神官。
他依旧散发披肩,一手端着一碗不知什么东西, 另一只手里拿着的, 竟是一支毛笔。
看到薛放跟杨仪,陆神官的眼中光芒闪烁, 笑道:“稀罕, 稀罕!”
此刻那被绑着的女子哀求道:“快请救命!这里要行凶杀人了!”
薛放看了眼, 吩咐道:“把她放开!”
陆神官忙道:“不可, 不可!”
薛放道:“你别忙, 自然立刻要问你。”
“星官, ”陆神官道:“此女不能放!”
“什么星官,少跟我来这套!”薛放斥责了声:“倒要你说明白,此是何人,你又为什么绑着她?弄不好的话,少不得要问你一个囚禁之罪。”
这会儿已经有士兵去给那女子解绳子。
陆神官着急制止道:“住手,不能解开。”又忙道:“我绑着,是为了给她驱邪,放开了她只怕……”
此刻那士兵已经解开绳扣,还没有完全解开,那女子哎哟了声,身子一软向下滑。
那给她解绳索的士兵忙将她扶住,只觉着双手所及,盈盈香软。
女子嘤咛了声,抬眸看他,竟是楚楚可怜,十分魅惑人。
士兵已经看呆了,魂不守舍,双手竟无法松开。
就连旁边另两人也只管直勾勾地望着她,竟是忘乎所以。
旁边夏统领见情形不对,喝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让开!”
他这一声呵斥,几个士兵才仿佛惊动。
正要退后,那女子却猛然窜了起来,竟是向着那扶住自己的士兵颈间,张口咬了过去!
她原本还娇滴滴的,站都站不稳似的,此刻动作却极其敏捷,张大了嘴,两派森白的牙齿,透出几分嗜血似的狰狞。
事出突然,士兵完全没防备,甚至不知她要做什么。
女子猛地发难,任是谁也没有想到,连距离最近的夏统领都看呆了,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形。
只有两个人反应最快,一个就是那陆神官,他大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
手中的那只狼毫笔当空一挥,数点赤色向着女子袭去。
而另外那人则是薛放,他左掌一翻,将站在旁边的一名侍卫的腰刀一拍。
那腰刀陡然倒飞出去,刀把狠狠地撞在女子腰间。
早在见那女子软在士兵怀中,刻意卖弄风情,他便察觉不妥,早就防备。
女子的牙齿几乎碰到士兵脖颈了,腰间剧痛,她哀嚎了声。
整个人儿向后倒退出去,捂着肚子,一时站不起身来。
夏统领等才反应过来,忙冲上去要拿人。
不料那女子见士兵们扑来,竟奋力一窜,竟是从地上跳到旁边半人高的桌面上。
她的动作极其的矫健轻巧,令人瞠目结舌。
女子蹲在桌上,手脚都搭在桌面,向着地上的士兵们发出威吓的低吼!
这场面实在是惊人,士兵们几乎不敢上前。
就在此刻,陆神官喝道:“孽畜,还不伏诛!”又竟念道:“天罡大神,日月常轮,上朝金阙,下覆昆仑……”
女子听见这个,突然惨叫起来,她手捂着耳朵,整个人从桌上滚落地下。
夏统领忍着惊骇,上前一把将她拽起,背剪了双手。
又有两个士兵见状靠前,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别动!”
女子虽然被制住,但毫无惧意,甚至向着身边的士兵呲牙咧嘴,嘶嘶咻咻,竟似显露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兽态。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仿佛毫不在意那夺命刀锋。
她这样毫无忌惮地动作,细白的脖颈上顿时多了两道血痕
夏统领跟士兵们都觉骇异,竟不敢将刀锋压实,甚至赶忙挪开了些。
此时陆神官松了口气,握着那只狼毫上前,嘴里念念有词:“……所有凶神恶煞,速赴我魁之下,毋动毋作,急急如律令!”
说着,已经迅速在那女子的额头上写了一个符纹,色泽鲜红。
原来他的狼毫笔里,竟是朱砂。
在他写符念咒的时候,那女子兀自呜噜呜噜地大骂,而在他写完之后,那女子双眼上翻,身子一软,竟倒了下去。
薛放看的稀奇,就仿佛看见有人在跳大神。
杨仪却目不转睛地看着陆神官动作,她却知道,陆神官这一套大有来历,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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