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忖度片刻:“我其实也知道的不很清楚,只是影影绰绰的。”
“无妨,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了。”杨仪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斧头走过来,在台阶上坐了,说道:“我们府里曾有个大爷、就是十七爷的兄长,仪姑娘可听说过?”
杨仪道:“有这么个印象,可并不很明白。”
“只因他死的早,所以现在没多少人记得了,那位大爷可是我们夫人亲生的。”
杨仪心头一动:“是吗?但为什么竟身故了?”
斧头道:“这件事,府里头严禁私下议论,连我都只听说了一点,据说当年,大爷对于十七爷本来是很照顾的,可那年北地蛮夷犯境,本来侯府不必派人,但大爷竟主动要去北边从戎,夫人为此哭死过去几次,侯爷也劝,竟仍是没拦住。最终……传了噩耗回来。”
杨仪的心嗵嗵地乱跳,口干舌燥。
斧头有点疑惑地说:“据说消息传回来后,夫人当场厥过去,后来醒了,又差点疯了,竟大骂十七爷,说是他害死了大爷。”
杨仪心惊:“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反正她是这么叫嚷的,也许是因为大爷的死弄的神志不清吧,后来好了,倒是没听再说起过。”提起往事,斧头也有些难过的,叹气:“我曾经听府里的老人偷偷议论过,说那段时候,府里愁云惨雾,侯爷的心情自然也好不了,甚至连他都觉着大爷的死跟十七爷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十七爷的亲生娘亲也在那时病死了……十七爷才索性去了南边的。”
杨仪越听心头越沉重,怀中的豆子似乎嗅到了不对,蓦地抬头,乌溜溜地双眼看着杨仪。
杨仪察觉了,摸摸它的头,耳朵:“你也担心了,是不是?”
豆子唔了两声,杨仪道:“难为他……竟什么也不说。”
斧头又对杨仪道:“仪姑娘,你千万别透给十七爷,他不愿意提这件事,更不喜欢别人说。”
杨仪道:“放心吧,我知道。”
斧头稍微犹豫,就又把扈远侯听说了此事,问自己,并说会处理等,告诉了杨仪。
杨仪诧异:“侯爷说要处置?”
斧头点头。
杨仪想了想,一笑:“那好,就先看侯爷怎么料理吧。”
此刻听着隔壁闹闹哄哄的,原来葛静等要走了,依稀听到是扈远侯送了出门。
杨仪松开豆子,起身往外走,斧头跟狗子便跟在后面。
薛放被葛静等搅扰了一阵,不堪其扰,好不容易耳根清净,看杨仪进来,忙笑道:“你干吗还避开他们?”
杨仪道:“只是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薛放拍拍床边叫她来坐,杨仪却在他对面桌边落座:“十七,跟你商议件事情。”
“什么事?”薛放见她似一本正经,诧异。
杨仪道:“崇文街那边的房子一直空着,我也不会去住……你不如,去哪里住一段日子,至少等伤养好了再说。”
薛放听她提起“崇文街”,先是狂喜,听她说完了,却犹豫:“你是因为方才药的事情,才叫我过去的?”
杨仪道:“你不愿意去?”
“我当然愿意,可……”薛放琢磨:“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过去。”
“为何?”
薛放润了润唇:“我、我想顺顺利利地,过了这两个月。”
杨仪不明白:“什么两个月?”
薛放道:“你过门前的两个月。”
杨仪双眸微睁:“嗯?”
薛放情不自禁一咬唇,本是想忍笑,可到底没忍住:“昨日父亲跟我说了,后两年我不宜成婚,只是在今年还可以,就在九月,这两日就会跟杨家商议……”
“两个月?”杨仪身上一阵战栗,竟也不能相信:“九月?”
虽然她跟薛放已经两心相许,可是提起成亲,对于杨仪来说仍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发生的事,毕竟过了年,薛放勉勉强强才十七,也不用着急,在她觉着,恐怕还有一两年的熬头。
没想到突然缩短到两个月,她慌了手脚。
之前那些暂时“搁置”了的、暂且不用去多想的事情,突然间一拥而至。
薛放看她变了脸色,忙下地扶住:“你怎么了?”
杨仪一阵阵头晕,便微微靠在他的身上。
薛放虽因婚期而喜欢,也笃定杨仪不会反对这个日期,但看她这样,心里竟惴惴起来:“你、你不高兴吗?”
杨仪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阵阵很剧烈的,她本就气虚,此时更加呼吸不稳。
隔了会儿才道:“我、只是觉着有点突兀,让我缓口气。”
薛放摸摸她瘦伶伶的肩头,给她在背上顺气:“突兀什么……可知我心里早想过千百回了。”他俯身看向她面上,担心地:“你……不会不答应吧?”
作者有话说:
17:大局为重,成亲为要(稳)
19:17哥你终于……稳重可靠起来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