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薛放似乎非常懂黎渊的心思,一阵见血道:“不过是费尽心思想叫人多看他一眼,最好摸上一摸罢了……嘁。”
毕竟这种伎俩他也用过,并不陌生。
屠竹倒是不好问他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只陪笑说:“十七爷,您别总是生些闲气,仪姑娘说了,您得好生调养,再说,海州这里的事情差不多都完了,只怕这两天就要启程回京,等回了京城,少不得还要跟杨家谈论婚嫁的事,您这幅情形,如何了得?”
这句话提醒了薛放,脸上的笑像是迎阳花一样灿烂无比:“这话是真的。哼,等我成了亲……”舔了舔嘴唇,磨牙道:“谁敢伸伸爪子都给他剁了去。”
屠竹连连咳嗽,哄劝:“快喝药吧。”
薛放捧着碗,望着里头的苦药汤,唉声叹气。
他总是怀念那夜杨仪给他喂药的甘甜,这两日他每天十几碗的喝,感觉身上都散发着药气,一看到药汤就要……
不过,想到杨仪的那句许诺,薛放把心一横。
他捧着碗,大口大口一气儿喝光,最后用嘶哑的声音抱怨:“这要不是她开的药,我非得把那大夫好一顿揍!”
屠竹赶紧塞了一颗蜜枣给他嘴里含着,不叫他多嘴。
这边屠竹各种哄劝,厢房里小甘就轻松的多了。
自从那夜杨仪给黎渊把伤口料理过后,黎渊就一直歇在这里,也不曾往外跑过。
杨仪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十分乖巧,到点儿喝药,吃饭,换药……极为配合。
小甘都忍不住被他感动了,背地里对着屠竹很是称赞,说他懂事,乖巧,武功又高,而且还……楚楚可怜之类的话。
吓得屠竹捂她的嘴:“千万别叫十七爷听见了,不然可要了不得。”
小甘反而笑道:“我称赞他,又不是说十七爷不好,十七爷自然是顶顶好的那个。”
只是黎渊虽然有千百种好处,只有一件事让小甘疑惑,竟始终不知他长的什么样儿。
这日杨仪被两个大夫请走了,小甘伺候黎渊喝了药,见他盘膝在炕上运气调息,她便不敢打扰。
过了会儿,黎渊重新躺倒,小甘才敢开口:“黎大哥,你是南边的人?”
黎渊沉默。
小甘道:“我知道你跟姑娘是在南边认识的……或者你也是跟姑娘一样,去南边办事的?”
“嗯。”黎渊应了声,又补充:“我四处走。”
“那你家是哪里?”
“我没有家。”
小甘听了,心中顿时生出许多怜惜,她想到了自己。
谁天生是没有家的?不过是因为生出变故而已。
小甘叹了口气:“原来你跟我是一样的。”
黎渊扭头看她。
小甘一笑:“我小时候家里倒是好的,后来父亲犯了事……一家子,家破人亡了……我也就没有了家。”
黎渊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小甘道:“不过我还是幸运的,竟然给我遇到了姑娘。”她抿嘴一笑:“以后姑娘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了。”
黎渊的目光朦胧了会儿:“是吗?”
小甘心头一动,不敢再说这话。就说:“不过这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你未必跟我一样……是不是?”
她本来没指望黎渊回答,不料黎渊道:“我确实跟你不同。”
小甘疑惑:“嗯?不同吗?”
黎渊道:“我倒是没有家破人亡,甚至……”他的目光闪烁,冷哼了声:“像是你这样,反而干净。”
小甘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明白这句的意思:“这、这就是说你还有家人?那你家人在哪里?”
黎渊本来枕着双臂,朝上躺着,听到这里就转过身背对着她。
小甘呆了呆,知道他不想再说下去,于是便努了努嘴,没有再说。
过了会儿,屠竹在外头叫小甘出去。
她放下手中捡的药,撒腿跑出门:“竹子哥哥什么事?”
屠竹打开手中一个纸包:“昨儿十七爷嚷嚷说喝药喝的厌烦,仪姑娘就交代让买了些蜜饯果子之类,好多呢,十七爷吃不了,你尝尝。”
小甘吐了吐舌:“你偷偷拿十七爷的东西?”
屠竹笑道:“这算什么打紧?”捡了一颗糖渍梅子送到她嘴边。
小甘张嘴吃了,又甜又酸,笑道:“好吃。”自己也捡了一颗蜜渍金橘放进屠竹嘴里。
两个人嚼着蜜饯,你看我我看你,什么话都不说,笑意都是甜的。
吃了几颗后,小甘又格外要了些:“不是我吃的,回头我给黎大哥吃去,别看他从不叫嚷药苦,但又怎会不苦呢?吃点儿这个总是好的。”
屠竹拉她走到厢房门口,叹气道:“你偏偏有心。你以为仪姑娘只叫给十七爷买了吗?你瞧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又另外拿出一包没拆开的:“这也有呢,不光是这里,前面宁旅帅,十九爷,小梅大人他们那里都有。”
小甘捂着嘴笑:“还是姑娘想的仔细。”
屠竹笑眯眯地看她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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