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枢也似猝不及防,定睛望着他们,将动未动。
陈献却道:“俞巡检,我不知道宁振是发了哪门子的疯,我看他伤倒在地上,好心去扶,他反而恩将仇报……”
俞星臣望着陈献充满了惊慌的眼神,叹气:“宁旅帅是被这些倭贼蛊惑了!恐怕他已经失了心神……”
他看向巫捣衣:“巫小姐,是你做了什么?”
巫捣衣听了陈献的话,又见俞星臣这么说,冷笑道:“原来也有你俞巡检算不到的事情。”
“宁……”巫丹殷浑身颤抖,又气又疼:“宁振!你、你竟然……”
俞星臣没容他说完:“巫知县先前也说过了,之前宁旅帅的举止有异,还滥用私行杀了两个囚徒……对了,是钢针入耳的手法,连牛仵作也是他所害!可惜啊,明明是前途无量的人,却被蛊惑,自毁前程……”
这会儿宁振押着陈献走向巫捣衣身旁,他神情淡漠地问:“捣衣,要怎么处置这个人?”
巫捣衣望着宁振的脸,嘉许地:“你做的很好,虽然我们的对手不只是他,但多了个赌注也不错……”
陈献则乖乖地束手就擒,此刻咳嗽着:“我本来就受了伤,仪姐姐叮嘱过我不能跟人打斗,你们这样有点儿胜之不武吧?”
蒙面人望着陈献,恶狠狠道:“他是杀了山田的人!也该死!”
巫捣衣则一笑:“俞巡检,现在我们这里有两个人质了,你还不把薛十七郎带来?”
俞星臣看看她,又看看那蒙面人。
目光暗涌,在巫知县、陈献,宁振三人面上转动:“看样子,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宁振,”巫丹殷却哑声道:“你、你当真忘了龚老将军,忘了该守住海州的誓言了?我年老昏聩有眼无珠也就罢了,你……还年青啊,你不能就栽在这里!”
蒙面人怒骂了声:“老东西,别再开口,不然有的你好受!”
巫捣衣扭头,用倭语道:“你别再伤他!”
蒙面人也用倭语回答:“你真的以为他是你的父亲?你不知是哪里的野/种!被流主收留调/教……你就该忠心于流主,为他报仇!先前流主曾下令叫你除掉他,你已经抗命一次,现在流主被薛十七郎所害,我们若不杀了薛十七郎,就再也无法回归本国了!”
巫捣衣胸口起伏不定:“你杀了巫丹殷,会乱了大局。”
蒙面人冷笑:“你不杀他,他也不会原谅你,当初是为你代替那个女孩儿,才杀了他的家人,他恨你入骨!”
“别说了!”巫捣衣愤怒。
正在此刻,俞星臣轻轻地咳嗽了声。
旁边本来压着陈献的宁振,手中长刀一转,竟猛地挥向那蒙面人。
那人本以为他是听命于巫捣衣,毫无防备。
眨眼之间,陈献冲过来拉住巫知县,就地一滚,竟把巫知县救了出去!
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蒙面人只能横刀跟宁振的刀对上,宁振踉跄后退。
身后灵枢过来扶住,挡在跟前,来的正也及时。
现场陡然变局。
巫捣衣看看被陈献拉走的巫知县,又看向宁振。
“你……”她疑惑地望着宁振:“你没有中我的摄魂之术?”
宁振因为伤重,之前只是勉强撑着,此刻已经摇摇欲坠,被灵枢扶住。
“摄魂之术……”宁振盯着巫捣衣,喃喃道:“你是什么时候对我出手的。”
巫捣衣不语。
宁振道:“你真的是倭寇?”
就算事实在前,他依旧要得她亲口回答一句。
巫捣衣抿了抿唇,巫丹殷在后说:“宁振,不必再多说了!”
现在最明白宁振心情的,大概就是巫丹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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