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嘴,又喝了口,又品了品,皱眉。
杨仪忙问:“怎么了?是太凉了?”
薛放琢磨着说道:“……不甜。”
“你想喝甜的?那也成,先前屠竹找了一罐蜂蜜在这里。”
杨仪叫他稍等,自己去调了一勺蜂蜜在温水里,回来喂他吃了一勺。
薛放有点疑惑。
杨仪问:“怎么了?还不甜?是不是味觉有差?兴许是你太虚弱了,等恢复恢复就好了。”
薛放道:“先前、我昏睡着,你是不是也喂过我东西?”
“啊,当然……”杨仪答应了声,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有点不太自然:“怎么了?”
薛放舔了舔嘴唇:“那个好喝,比这个甜。”
杨仪的脸上有点微红,一笑道:“你昏迷不醒的,又怎会知道?必定是错觉,还是好好喝吧。”
她温声软语地哄劝着,薛放便勉为其难地喝了几口。
杨仪又沾了点蜂蜜,把他的唇上轻轻地涂了涂,缓解先前的干裂。
薛放盯着她,却发现她的唇上也有伤:“你是怎么了?嘴上怎么弄伤了?”
杨仪道:“不小心磕碰着的。”
薛放眯起眼睛:“不像,像是咬伤了的……”
杨仪叹气:“你又来了,叫你少说话,你就不听是不是?”
薛放“唔”了声,过了会儿才迷迷糊糊地说:“别再咬伤自己了,杨仪,我……我会心疼的……”他才刚刚醒来,因为过于高兴,一鼓作气说了那许多话,这会儿又有点体力不支,意识不清了。
杨仪默默地望着他,又给他诊了脉,确信无事,便把杯子里剩了的半盏水喝了。
才放回桌上,就听到外头屠竹轻轻敲门:“仪姑娘,药跟汤水送来了。”
杨仪忙开门,屠竹将药汤放在桌上,说道:“先前说要隔着半个时辰进一次药的,这个正熬好了,还有这碗乌鸡黄芪当归汤……”
小心看了眼薛放,却瞧见他半梦不醒的,却不似白天那个惨然可怖的样子了。
屠竹脖子都直了几分,颤声问:“十七爷、醒了?”
杨仪微微一笑:“刚才醒过来了。”
屠竹眼中的泪刷地便涌了出来,忙要跑到薛放身旁,又不敢唐突,就只咬紧牙关,不住地对着杨仪深深地打躬作揖。
杨仪忙扶住他,小声道:“做什么?别胡闹。”
屠竹心里激动,不知该怎么是好,就点点头:“我就知道有您在,十七爷必定无事。”他抹了抹眼里的泪:“从在羁縻州的时候我就知道。”
吸吸鼻子,屠竹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门,又将门扇轻轻带上。
小甘在门口挑着灯笼,本来想入内,见状一时也喜极而泣,却也知道自然用不到她。
杨仪先将那一碗补汤端了,很热,吹了半晌,才用勺子舀了,喂给薛放。
模模糊糊中,他倒是很乖,察觉汤匙压下,便略略张开了嘴。
只是他并没有要咽下去的意思,汤水倒有一半儿沿着唇边滑了下来。
杨仪忙拿了帕子擦拭干净,见薛放复又昏睡,想起方才他那些似乎天真的话,觉着可笑,又觉着可叹。
最终还是自己喝了口,俯身,唇瓣相接。
这次果真灵验,就仿佛知道有好处似的,薛放主动地含了过来,不费力气,一碗汤便喝光了。
他还意犹未尽地于睡梦中咂嘴。
杨仪擦了擦他的唇,又擦擦自己的,先前给他涂了蜂蜜,这会儿弄得她的唇上也黏黏的有点沁甜。
桌上那一碗阳和汤恰好也温度适中了,杨仪端了来,才渡了两口,便觉着异样。
喂他第三口的时候,那本来安分的舌头便动了,好好地喂药,成了唇齿相接的亲吻。
杨仪惊愕,不知他是醒了,还是本能……偏她手里还端着那碗药,不能碰他,只等他搜刮似的尽情侵袭了一遭,才将她放开。
杨仪的唇上麻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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