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下信吗?”
流主冷哼:“小子狂妄,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薛放嘿嘿了两声指了指流主脚下碎裂的那三把刀:“认得这是什么吧?”
流主眯起眼睛。
薛放现身,腾空,扔刀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那是何物,直到第三把冲来。
流主自然清楚,这些横刀,是他们这些人的随身兵器,名字叫做“倭刀”的就是。
薛放随手拧了拧身上的雨水:“这还有很多呢,只是老子捡不过来,就随便拿了这三支……难为你们知道我没有兵器,一道上巴巴地送来,可惜,老子看不上这种玩意儿。”
原来薛放从县衙出来,到东门的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才出县衙街,便有人拦路。
当时连薛放都看走了眼。
因为那人,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好像是因为走路的时候被雨水滑了一跤,倒在路中央捂着腿求救。
薛放自然不会亲自如何,老关摆手,他身后一个侍卫上前。
当那侍卫将老太婆扶起的一瞬间,薛放意识到不妥:“闪开!”
可为时已晚,两人离的太近,等那侍卫发觉,腹部已经深深中刀。
而那原本老态龙钟的妇人,也慢慢地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恶鬼一般的表情。
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城内的倭寇显然已经提早动手了,衙门之中的情形,薛放不晓得,但一路所遇,让他意识到今日必定是决胜之日。
虽然在流主面前表现的云淡风轻,但一路所遇所见,让薛放心中暗沉。
这些倭寇个个不是等闲之辈,武功高强,甚至更在老关小梅之上。
而且他们应该是在海州生活了很久一段时日,衣着言谈等只如寻常百姓,若不是身上散发杀气,又主动袭来,混迹人群,简直足可鱼目混珠。
回想,此番若非他们领命来到了海州,要是给群贼做起乱来……再加上宁振这个巡检司的旅帅,正邪难辨,以及县衙内危机重重,那小小的海州,岂不真正成了他们的掌中之物?
此时薛放还不知道,宁振的身旁、巡检司内其实也混进了许多倭贼。
毕竟倭寇在海州图谋甚久,潜伏了这几年,自然非等闲可言,只差选择天时地利之时,方倾巢而出,一击必杀。
想想……着实可恨,且又可惧!
然而可惧的不是敌寇的险恶居心跟多年潜伏,而是海州上下、乃至朝廷的懈怠无知。
今日之前,就算见过沁州灭门惨案,薛放也只以为,区区倭贼,起不了大浪。
直到一路砍杀过来,他才明白,若只傲慢自大,失了警惕之心,稍有疏忽,便可能让这帮恶贼得逞,吃尽大亏!
试想,若一个人总是对你虎视眈眈,时时刻刻想要置你于死地,而你却毫不在意,并无提防,那将是何等可怕。
对付这样的人,薛放最有办法。
而且是他最擅长的法子。
只要干净利落地除掉就行了。
心里的杀机在雨水之中四溢,雨珠都仿佛冷却三分。
薛放却笑吟吟地望着流主:“啊,对了,你们这一伙的贼头儿,想必就是你了吧?”
流主眼神沉沉:“薛十七郎,我也正想会你一会。”
薛放啧啧了两声:“我最讨厌藏头露尾的家伙,偏偏遇到的都是这种货色,我也很想问问你们,怎么了,是长得太丑了见不得人?不过我看你还算是人模狗样的……好好地蒙着脸干什么?”
身后有了动静。
薛放没有回头就知道陈献做了决定。
陈献毕竟跟他心意相通。
从薛十七郎刻意轻松的口吻中,陈献知道了薛放的心意——他是想放手一搏。
要让薛放心无旁骛地跟这难缠的流主对决,他们这些人必定不能在这里拉后腿。
而且宁振受伤颇重,自己也不容乐观,若说帮忙,只怕也有限!
还有地上被流主所伤的巡检司的人,有的虽已经毙命,有的却还有一口气在。
薛放是想叫他带着他们走。
十九郎自然是一万个不放心,如果可以他就算死,也要留下来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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