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不至于会对十九不利。”
薛放呵呵了两声。
俞星臣问:“小侯爷不赞同我的话?”
薛放道:“我只是觉着你这话妙——‘在他看来十恶不赦’,他宁振是律法么?今日,他要杀或者已经杀的人确实是该死的囚徒,但倘若他日,他的‘看法’有了转变,谁知道谁是他眼里的死囚?若没有王法拘束,只由着他的心,那‘正’也就成了‘邪’。”
这两句话大有道理,俞星臣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何况那钢针杀人的手法,若真是他……”薛放抬头看看天际:“这雨仿佛今儿还会接着下。我得出去一趟。”
俞星臣拦住:“小侯爷……到底要去哪里?”
才说到这里,就见灵枢从外回来,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湿淋淋地。
薛放道:“哟,你回来了,这是往哪去了?弄的像是一只水鸡。”
灵枢瞥他,不想回答,毕竟是俞星臣秘密命令他去办的差事。
不料看向俞星臣的时候,却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
灵枢心中转念,便正色道:“十七爷,我奉命去了城外一趟,巡视……堤坝。”
薛放起初笑眯眯的,听了“巡视堤坝”四个字,脸色微变:“什么?”
他蓦然回头看向杨仪。
杨仪见灵枢回来,只不知他这一趟的结果如何,有些挂心。
突然听见灵枢告诉了薛放去干什么,杨仪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头。
对上薛放疑惑的眼神,杨仪忙向着他摇了摇头。
俞星臣却咳嗽了声:“到前头细说。”
他迈步过抄手游廊,灵枢跟在后面,一边除去头上的斗笠。
薛放却拉着杨仪,压低声音问:“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为什么他会让灵枢去巡什么堤坝?”
十七郎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凑巧,就算俞星臣脑子再好使,正在这个海州迷案重重的时候,他会派得力的灵枢去查看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堤坝?
说句不中听的,倘若不是他深信杨仪,只听杨仪提醒他留意什么堤坝海潮,他必定也以为她是杞人忧天,莫名其妙。
杨仪道:“回头我跟你解释。”
薛放拉住她,不由分说:“我现在就要听。”
杨仪看了眼前方,俞星臣已经迈步进了厅内,灵枢正在门口除去身上的蓑衣。
她暗暗一叹:“你是想问,是不是我透露了消息给俞巡检对吗?”没等薛放开口她回答:“不错,是我。”
薛放顿时色变,眼中透出几分骇然:“为什么?你……你不信我?”
“我不信你信谁?你安心点听我说,”杨仪道:“记得你出京那天么?就是在那天,我让二哥哥去偷偷发了信给俞巡检。”
薛放听她说的有来有去,提着的那口气总算能够放下:“你要吓死我!我还以为你信不过我,才又跟他说了……那可不成!”
杨仪笑:“早知道你会来,我就不用废那事了!你以为容易么?”
薛放哼道:“这话我爱听。”
杨仪却又叮嘱:“俞巡检至今不知道是我所为,你也不要漏出这件事。”
薛放先点头,又问:“可是你为何会格外关注那什么堤坝?”
杨仪叹气:“罢了,咱们先去听听灵枢怎么说。”
薛放被她拉着进了厅内,正灵枢说道:“那里的水长十分谨慎,我通走了一遍,看着固若金汤,没什么不妥。”
昨日灵枢赶到城外三十里的汛堤,拿出巡检司的手令。
那负责汛堤的水长亲自赶来,知道他是来巡查的,便笑道:“大人只管放心,我们这里看的极严密,何况今日竟开始下雨,这堤坝上时时刻刻有人巡逻,每一里地都有人看守,您看那瞭望塔上头,是我们有名的‘千里眼’,倘若看到哪里不妥,立刻敲锣,挂灯笼示警报讯,可谓万无一失,哪里还会有半点差池。”
灵枢妥善起见,叫他带着一段一段巡看,果真如他所说,每一里的堤坝上都有一个看守的更夫,防守不可谓不严密。
又问堤坝的修筑、是否牢靠之类,水长又道:“每一年都要检查,修缮……去年秋日照例修补,今年也是通查过的,只管放心。”
俞星臣听他说完:“那就是说绝不会出事?”
灵枢道:“大人放心,我亲眼所见,他们那里非但每一段都有专人把守,而且每一段都挑选了目力极佳的人,一则虽是观察堤坝的情形,二则虽是观察河水海潮,甚至能看到海州这边……绝对万无一失。”
俞星臣沉默片刻:“既然这样,那应该是传信的人杞人忧天,不知所谓了。兴许是捉弄俞某的,呵……可笑俞某竟当了真。”
薛放扬眉,不由忍笑看向杨仪。
杨仪忙向他使了个眼色,自己竭力在脸上做出一无所知的表情。
冷不防俞星臣道:“倒也不知俞某得罪了哪一位……小侯爷,不会是你吧?”
薛放正在心里偷笑,被他忽然点名,脸上的笑几乎来不及收了:“我?我闲着没事儿……”又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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