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奇怪的病症,我总是想一探究竟的。”
旁边小甘拿了湿帕子给杨仪擦手, 也问:“姑娘, 那人看着威武高大的, 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杨仪擦了手,一笑:“吃完了饭再说吧。”
大家正吃着, 邻座几人却开始议论纷纷, 竟说的是海州食人怪案。
杨仪撕了一块椒盐卷子吃了口,一边留神听。
只听那些人说道:“这会儿海州人心惶惶的, 等闲都没人往海边去了, 一到天黑就把门都关了, 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听说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都被吃的残缺不全的……”
“这衙门是干什么的, 怎么弄得怪物横行, 也没法儿查明。”
“不用着急, 听说朝廷派了京畿巡检司的特使前往海州调查,想必不日就会有结果。”
“什么特使,人还没到海州,已经先死了……这还怎么查?”
杨仪听到这里,才下咽的一口卷子顿时呛咳起来。
小梅也霍然起身:“你说什么?什么特使死了?”
那些人在角落,原本也看见他们身着官服,只是不知什么来路,见小梅喝问,一时愣怔。
小梅盯着对方道:“快说!哪个特使死了?还是你们信口胡说的?”
那人才结结巴巴道:“哪、哪里胡说了,是真真的死了……都好几天的事了,沁州那里谁不知道?”
杨仪已经有点儿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听见心怦怦地如同擂鼓,那声音在两个耳朵旁边轰隆隆地,就连脑仁也在突突地跳,眼前的景物流水浮光一般开始流淌摇动。
小甘看出她脸色不对,赶忙扶住杨仪的肩头,着急轻声劝慰:“没事没事!以讹传讹的事情多着呢!而且十七爷那样的人物绝不会有事!”嘴里斩钉截铁,心里却未尝不也担忧着,何况还有屠竹……
“你说好几天的事了?”小梅突然觉着不对道:“到底是哪个特使!”
“就是、就是……来头很大的那个,据说什么京内世家的子弟,总之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人偏生不太清楚,又补充:“反正是在沁州驿馆的时候,被火烧死了的,可惨了!”
杨仪拢着嘴,心头阵阵翻涌,她想起身,但身上已经无力,只拼命地靠着小甘:“走!”
上车的时候,杨仪一脚踩空,手肘碰在车辕上,她却不觉着疼。
小梅见状不妙,忙道:“杨侍医,你莫要担心,他们方才说几天前的事,我看未必是十七爷,按行程来说,十七爷就算赶得再快,也是这一两天才能到沁州。也许……”
小梅心里有个猜测,只是也不好说。
毕竟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什么“世家子弟”,“来头很大”之类,若不是薛放,那自然就是另外那个人。
马车启程,小梅却派了一个自己的属下,叫他即刻赶往本地巡检司打听详细,然后尽快跟上。
而在马车里,杨仪再也按捺不住,吐湿了两块手帕,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两天吃的药比吃的饭多,小甘望着吐出来的药渣,几乎掉泪。
车行半路,那去打探消息的差官追了上来,向着小梅禀告了几句。
小梅半喜半忧,喜的是薛放无事,忧的是……果真是那位大人出事了。
他不敢迟疑,忙到了马车旁边说道:“杨侍医,已经打听清楚了,跟汐州巡检司的人打探的,据说……出事的是俞巡检,可不知真假。想来,十七爷之前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匆匆离京赶来的。”
杨仪正靠在小甘怀中,昏昏沉沉,听了这话,微微抬了抬眼皮。
小甘摸摸她的脸,竟如一块凉玉:“是俞巡检……姑娘别呕心了。”话刚说完,又觉着这对俞星臣似不公平。
杨仪蹙眉不语。
俞星臣?
真的是俞星臣出了事?
她的脑筋像是不再转动,心头恍惚,出现的是那张曾经对她而言极为熟悉的脸。
死了?死了……脑中一片白茫茫,好像都不太懂“死”的意思。
小甘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不好过。
眼珠一转,小甘道:“姑娘,反正不知真假的事,且先别顾着伤神……倒是先前您还没告诉我,路上那个壮汉子得的是什么病症呢。”
杨仪竟不知她指的是哪个“壮汉”,一转念才想起来:“哦,是那个人,他……”
想到病症,精神才似又恢复了几分。
杨仪暗中呼吸,缓了缓神,轻声道:“他的脉象不对,脸色也异常,加上那穿锦衣的所说的话,他的病在脾胃无疑。再问他的饮食,最喜河鲜,不管是鱼脍还是螺蛳,都极其容易生虫,日积月累,容易成大病症。”
小甘悚然:“这、这……难道他身体里有……虫儿?”
杨仪道:“十有八/九。”
小甘咋舌:“我以后可不敢吃鱼脍了。”
杨仪淡淡道:“这些生冷之物,确实要留意。”
小甘思忖着又问:“可姑娘说他……一年后会复发,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娘的药也不能给他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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