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屠竹跟小甘两个捧着熬好的药回来,见了他忙止步行礼。
扈远侯问:“是什么药?”
屠竹道:“杨侍医叫开的荆防败毒散。”
扈远侯点头:“去吧。”
两人退后,这才又往屋内去了。
扈远侯自回了上房,艾夫人赶忙迎着问:“十七可好些了?这杨侍医到底是真能耐,还是他们夸大其词了?”
薛搵道:“我看此女行事,倒是有些章程。”
艾夫人道:“方才她来,我远远地看了眼,我看这位杨侍医,确实也不像是那些风言风语说的一样,为人倒透着几分平和稳重……很有教养。”
她看了眼扈远侯。
扈远侯却轻轻地摇头:“你既然看见了她,那难道不明白?她生得太单薄了,又病弱,岂是良配?”
艾夫人微笑道:“侯爷这是太过怜爱十七了,才事事替他想的妥当,可叫我说,这位杨侍医虽然生得单弱,但她医术高明,焉知以后不会调养起来?且她在京内有口皆碑,我想侯爷还是不要拘泥于一时。”
扈远侯疑惑:“你觉着她好?”
艾夫人停了片刻,道:“我原先说过,那位杨三姑娘虽是绝色,可惜太孩子气了,未必跟十七对脾气,倒是这位杨侍医像是能够劝得住十七的,瞧她今日的行事说话,很有分寸礼数,又大方,不是那等轻狂人。”
“要不是儿媳妇之选,我也觉着她不错,可……”扈远侯拧眉嗐叹道:“十七确实喜欢她,只是喜欢的过了头,竟要跟我对着干了。若真娶过门,还不是对她唯命是从的,我担心……”
艾夫人笑了笑:“侯爷担心的也太多了,殊不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想十七并不是个容易被欺哄拿捏的人,难道侯爷不晓得他的脾气?”
扈远侯回想刚才在屋外看见的那一幕,不由心底酸楚,竟哼道:“我正是因为知道他的脾气,见了我,恨不得真刀真枪的跟我打,见了她,忽然间就像是被撸顺了毛儿的猫,都说是女生外向,我看在咱们府里,却是改了风水。”
艾夫人道:“不管如何,我还是不希望侯爷跟十七闹得反目,传出去又有什么好听了?何况他从小到大也确实没主动跟您要过什么……”
扈远侯只是摇头嗐叹,夫妻两人沉默,艾夫人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都说杨侍医能耐,既然她今日来了,不如也让她给侯爷看看,昨儿连请了两个大夫,竟是没说明白……”
薛搵道:“我昨儿才褒贬了她,今日又叫她看诊,我也下不了这个脸。”
正说到此刻,外间丫鬟报说:“侯爷,太医杨家的二爷前来拜会。”
杨佑持原本以为杨仪今日有事,不必自己相陪,正要出门操持店铺的事情。
金妩给他整理衣裳,一边叮嘱:“你抽空好歹跟大妹妹解释解释,我是因为甯儿说过,那样对大妹妹有好处,才那么说的,料想甯儿不至于当面骗我吧?”
杨佑持道:“你担心什么?大妹妹又不是那种心窄的人,何况,你不过是说大妹妹体弱,又不是在背地嚼她的舌头,这是实话,怕什么?”
金妩道:“虽是实话,我心里不得劲儿么,自打你跟我说了那薛小侯爷对大妹妹有意思,我也只盼着她能嫁个好的呢,这次也是为了她好,才按照甯儿的话提她身体的事,可到底不知是真好假好,甯儿那丫头鬼心眼多,我真怕她耍我,反而害了大妹妹呢。你跟大妹妹透透风,这样的话,她心里必也有数了。”
杨佑持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影子,回身笑道:“你既然知道甯儿心眼多,那就离她远点儿,这次就算了,万一她真要安排你,可没有人救你。”
金妩打了他一下:“你说点儿好的行不行?”
杨佑持哼了声:“说来我倒是佩服甯儿,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本以为她没脸见人了,不料仍是没事人一般,咱们这两个妹妹,哪一个都不容小觑。”
忽然间得到了侯府来人报信,杨佑持才知道杨仪被绊在了侯府里,只得赶紧先去太医院给她请假。
从太医院往回,他想了想,还是得过来看看。
到里头见了扈远侯,见老侯爷也是一脸病容,杨佑持笑着拱手:“侯爷,请恕我来的冒昧,只是听说了我大妹妹在这里,不知究竟,所以来看看。”
扈远侯道:“是十七病了,杨侍医在给他诊看。没什么大碍。”
“十七弟病了?他的体格向来极好,怎么会……”杨佑持有些担心,恨不得立刻起身去探望。
扈远侯可不会提父子对峙那一场,只道:“他在巡检司里被罚了棍子,昨儿又淋了雨,铁人也会犯毛病,倒也无妨,算是给他个教训吧。”
杨佑持忙道:“十七弟是能者多劳,可惜劳的太多,自然也落了不是,我看未必是他真犯了错。”
“什么能者多劳,我就盼他消停些,别给我闯祸。”扈远侯说到这里,问:“杨二爷最近似乎在忙什么事情?不知如何?”
杨佑持笑:“侯爷消息灵通,这也知道了?最近在寻一处好地头,准备开个药局,就是看了几块地方,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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