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命来要挟,她也不应?”
陈十九郎道:“是,倘若她宁肯男人去死,也不肯答应呢。”
薛放说道:“那么那蒙面人一定会杀了男的,开始的时候不是说了么?”
“可是不管是黄家的案子还是方家,都没有过这种例子,方炜之所以死,是因为他想反抗。但如果第一个案子的男人没想反抗……只希望他妻子救自己一命,可妻子反而誓死不从,你猜他会怎样?”
“钱三娘能这样就好了。”薛放嗤之以鼻道:“他又能怎样?一个男的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子,已经是无能窝囊了,反而要妻子保护自己,简直已经妄为男人,也不配为人夫,叫我说,他该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俞星臣瞥他。
陈献则笑道:“你啊,你想想姓黄的开始通情达理,后来却是那个穷凶极恶的样子,这种涉及脸面跟生死的事情,会把人逼得不像人的。”
薛放皱眉:“你的意思莫非是说,这男人因此痛恨妻子,所以才杀妻?这也太……”
十九郎道:“只是推测。当然也有别的可能。”
薛放道:“假如你猜的是真,那他怎么又自杀了。”
“杀人之后,愤怒发泄,自然就镇定下来,杀人者死罪难逃,又或者他愧疚所致,一时冲动连刀刃都来不及转换就自杀了,也是有的。”
三人沉默。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跑了进来:“俞巡检,薛参将,外头有个女人来了,说是告状的。”
俞星臣道:“跟我们何干。”
“那女人说,他家女儿先前自缢身亡,也系家中两口夫妻矛盾,怀疑也是跟大人们所查案子有关。”
三人各自惊讶,薛放道:“快把人带来。”
进来的女人大概三四十岁,愁眉苦脸,一进门便跪倒在地,大叫冤枉。
俞星臣叫她安静,把事情一一说来。
女人道:“我听说巡检司官爷在查南外城的案子,就想起我家云姐儿来,先前她嫁给了南外城苏家,本来还好好的,不知怎么苏家就要休妻,整天吵闹的厉害,后来有天我家姑娘竟上吊自杀了,当时还未觉怎么样,现在看来,必定是他们家害死的!”
“确定是自缢?”
女人说道:“之前顺天府查看过,定了是自缢,可我家云姐儿嫁过去后并未犯错,他们家原先也十分夸奖,为什么就要休妻?这不是逼人上死路吗?我如今疑心是他们下的毒手。请大老爷们伸冤!”
俞星臣问:“你女儿最初哭闹是在什么时候?”
“回大人,是大概两个月前。”
“那你女儿没有跟你说过别的话?”
女人垂泪:“那时候我家姐儿一直病歪歪的,像是有心事,我问她怎样,她、冷不丁冒出句不想活了之类。我只能宽慰她,问是不是女婿出了何事,她只摇头。我质问女婿,女婿也只说无事,谁知越闹越是厉害,我便想,一定是他们家薄待了云姐儿,或不知逼她怎样,她又不肯跟我说实话,才……才走投无路的。”
俞星臣问了那苏家的名姓地址,便让这女人先行回去。
就在这时候,陈献看到屏风旁,小郡主紫敏重新探头出来,两只眼睛看向薛放。
而在她身后,几个侍从正在拉着她,似乎要走的样子,郡主只管依依不舍,倒像是小狗看到了美味的肉骨头,恨不得上前啃一口。
陈献想笑,又忍住。
薛放却一无所知,他现在在想女人所说的这件事。
到底是偶然,还是跟之前三件案子相关。
这会儿功夫,小郡主已经给人拉走了,陈献站起身来,转向屏风后。
俞星臣看向薛放:“你小侯爷觉着此事是否跟这两件有关?”
“不敢说。最好不要。”
此时,灵枢进来:“大人,王爷要走了。”
端王殿下因知道他们公务繁忙,便不想继续打扰。同冯老将军说罢,便带了紫敏小郡主要回王府。
紫敏本不乐意,端王跟同她低语了一句,她才转忧为喜。
俞星臣跟薛放出外之时,端王等已经快到门口,见他们跟上,便止步等候。
两人上前行礼,端王含笑道:“不必如此,本王今日不过心血来潮,故而前来,不欲打扰两位问案。”
俞星臣道:“已经告一段落,怠慢了王爷,我等于心不安。”
端王殿下一笑:“不忙,明日便是休沐,本王也久没有跟十七郎私下聚聚,两位若是得闲,明日便跟十九郎一块儿前往端王府,如何?”
俞星臣道:“王爷一片美意,臣荣幸之至,必当前往。”
端王看向薛放:“十七呢?”
小郡主也睁大双眼悄悄地望着他。
薛放道:“王爷相请,敢不从命?”
“好,”端王又道:“除了你们几位,预计还有一位矜贵难得之人……明儿你们自然就知道,且记得不要缺席才是。”
薛放本想请教端王又请什么尊贵人物,为什么他们一起赴宴,还有人格外“矜贵”?那又请他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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