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不懂?”俞星臣冷笑道:“你跟黄友兴成亲两年,一直毫无音信,据说为此还求过医。”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我们先前确实子嗣艰难,但这种事说不准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就是黄友兴的孩子?”
“这是当然!”钱三娘有些急促地肯定。
俞星臣把手边一张供词捡了出来:“这是从顺天府里调来的,案发后你们四邻八舍以及素日亲朋好友的证词。”
顺天府断案虽粗,但是证词却有一手,杂七杂八,那些人证甚至连当日家里吃了什么菜都能说出来,而他们竟也记下了。
而薛放大手一挥,但凡有关的尽数都搬了来,横竖不是他自己看,哪怕搬了山来,都是压在俞某人头上。
俞星臣道:“这一张是黄友兴一名酒友的,他说,一次酒后,黄友兴对他透露,已经四五个月没……”
说到这里他想起王爷在旁听:“没跟你行过周公之礼了。”
薛放在旁听着那个熟悉的词,不由笑。
钱三娘深深呼吸:“大人,这、自然是醉汉醉后的胡话,算不得数。而且,我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他是记错了也是有的,且我有了身孕后自然不便再跟他……”
内厅,端王听见了这些,总算知道了俞星臣跟薛放先前的“苦心”。
他自己听倒是无妨,可还有个紫敏郡主,让郡主听见杨仪挖脑子的事,他还微恼呢,何况这些。
正要叫人把郡主先带出去,却见紫敏凑在屏风上,不住地上下左右的打量,像是在看谁,倒没认真听他们在说什么。
端王起身走到郡主身后,跟着她的视线看去,却见瞧的是在俞星臣左手边坐着的薛放。
偏在这时候,俞星臣开始施展他的惊堂木戏法儿,“啪”地一声震响,别人不知如何,紫敏郡主先“啊”了声,缩了脖子害怕要躲。
端王忙扶住她。
而在前厅,薛放忍不住:“你打之前能不能提醒一下,他娘的没把他们吓死,先把老子吓死了!”
他刚才正在惊讶于俞星臣竟是怀疑钱三娘肚子里的不是黄友兴的种,既然不是姓黄的,那恐怕就是那两个蒙面人的……难道,难道钱三娘杀夫,跟这个有关?!
作者有话说:
17:你这就有点公报私仇了
黑鱼:权且把这桌子当你的头吧
19:谁咬我十七哥了,我、我去给你咬回来!
17:……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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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加更君
◎献身之后,夫妻之情◎
俞星臣没理会薛放, 要是可以,他愿意在十七郎耳畔痛打惊堂木板子。
这一刻,他几乎忘了屏风后内厅处, 还有一堆人旁听着。
眯起眼睛盯着钱三娘,俞星臣道:“刁妇, 本官话已至此, 你竟还是冥顽不灵!你是不肯招认了?那本官只能请太医来给你诊脉, 推断你几时有孕……另外, 你以为黄友兴只跟一个酒友说过‘醉’话么?他说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肉眼可见的, 钱三娘呼吸都急促起来。
俞星臣冷哼了声:“不然,你以为本官怎会知道你们曾经因为不孕而求医?你自己也说了,醉汉醉了后, 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你以为那些话就不实,难道忘了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
薛放有点佩服他,他能够从那些厚厚的文书里精准地找出有用的线索, 这也是一种大本事。
钱三娘闭上双眼, 两只手不知不觉中把裙子攥的死紧。
俞星臣道:“本官看来, 这醉汉嘴里的话,可比你的话可信多了。你还不如实招认, 你腹中骨血, 到底是黄友兴的,还是你勾结之奸/夫的, 是不是因为黄友兴发现了你红杏出墙, 珠胎暗结, 想要做点什么……你便恼羞成怒, 将他杀害!”
钱三娘原本还跪着, 这会儿不知是体力不支, 还是心神恍惚,微微瘫坐在地。
俞星臣倒是担心她的胎有事,便叫一个差役去寻个稳婆来,上前查看。
稳婆听了听她的胎,觉着无恙,才又先退下。
堂内,钱三娘手撑着地,耷拉着头,另一只手扶在肚子上。
俞星臣并没有催促,他知道这女人是在做决定。
果然,过了片刻,钱三娘道:“大人,杀人者死,我自然也是难逃死罪了,是不是。”
俞星臣道:“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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