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臣忍着不适,同他说了几句,谢詹士先行去了。
灵枢也甚是担心:“大人,先前杨太医没来得及开药,这会儿不如再找个太医来。”
昨儿晚上杨佑维也一并回了府里,因此巡检司没有大夫驻扎了。
俞星臣闭着双眼,心底都是谢詹士方才的那句话……他又想起在杨家的时候,杨甯说什么“你身边有人,我不能见你”之类的,配合方才谢詹士的话,真是……
绝妙的讽刺。
俞星臣先前还以为,杨甯不过是赌气使性,现在看来,天真的竟然是他自己!
他不能回答灵枢的话,甚至都听不到灵枢说什么了。
直到一声狗叫,是薛十七的声音道:“你又乱跑什么?”
跟随薛放的那小厮,叫斧头的,嚷嚷道:“十七爷,方才杨家来了人找我,带了仪姑娘的口信。”
薛放欣喜:“哦?她给我带什么口信儿了?”
“不是给你的。”斧头回答。
薛放大失所望,且又震惊:“什么?不是给我的又给谁的?总不会是……‘子云兄’?”
最后三个字,他故意学的杨仪的口吻,轻轻地,惟妙惟肖。
斧头嘻嘻笑了:“当然不是,是给俞巡检的!”
薛放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比给隋子云带口信还让他不能接受:“什么!”
俞星臣微微睁开眼睛。
斧头跑到跟前,口齿伶俐:“俞大人,杨府的来人带了仪姑娘的口信,说是……看病可以,但是不能在俞府,要另选地方。”
俞星臣直直地看着他,不语。
斧头睁大双眼:“俞大人,您怎么了?您听明白了吗?”
俞星臣眼前一黑。
在俞星臣倒地的时候,一只手及时地将他揽住。
他最后的意识里,听到薛十七郎嘀咕:“你这是……高兴的要死过去吗?”
作者有话说:
关于古人的字,一种是说字是名的延伸,意思相近,比如屈原,名平,字原;李白,字太白;苏轼,字子瞻。
也有一种说法,是说字跟名是相反的……有知道的宝子们可以再延伸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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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君
◎舍命相陪,黑化在即◎
这一天, 巡检司内不少人看见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无法无天的薛十七郎扛布袋般、将向来端正的俞巡检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送到了内厅。
而就在俞星臣病倒昏厥之后,宫内所派的人也正到了巡检司。
来者亦是宫中内侍, 负责监督审讯。
冯雨岩听说俞星臣急病晕倒,知道以薛放的性子, 未必愿意应付这些人, 恐怕又天雷勾动地火, 不可收拾, 就紧急叫了“爱将”葛静来跟这些人周旋。
薛放则叫人去请大夫, 他摸到了俞星臣发烫的额头,有点幸灾乐祸:“谁叫传口信给你不传给我,想必你是没这个福气听……这不是现世报, 就病倒了?”
又道:“太医嘛,请起来未免麻烦,就随便去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也就罢了。又不是之前那些伤重的、疑难的症状。还省钱。”
灵枢在旁听得目瞪口呆, 方才俞星臣晕倒之时, 灵枢措手不及慌了神, 幸亏薛放因为要听“口信”凑了过来,好歹及时扶住了。
只是, 本以为薛十七郎好歹把人抱回来也就罢了, 竟直接扛麻布袋似的在肩头……灵枢暗暗后悔,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把俞星臣抢过来呢。
又听薛放在这里不怀好意地, 灵枢忍不住道:“十七爷, 我们大人好歹也是矜贵之身, 你可别请些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庸医, 治坏了他可不是好玩的。”
“矜贵?他有多矜贵, 他是大姑娘么?”薛放嗤了声:“要不你亲自去请, 一个大男人,说晕倒就晕倒,以为自己是病西施呢?”
十七郎嘀咕着,心里一想,杨仪的身体就算是差的了,但在他印象里,杨仪还真不常出现晕厥的症状,这俞三爷,简直连个女孩儿都不如。
幸亏外头说宫内来了人,不然薛放还要在这儿念叨。
灵枢真怕俞星臣醒来,不小心听到他那些话,再给气厥过去。
前厅,向来八面玲珑的葛副队,有点焦头烂额。
他居然应付不了这群宫内来的太监。
本来葛静在巡检司算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了,今日却手段失灵。
宫内来人,为首的是一名姓江的太监,江公公不如魏公公那样白胖体面,生得有点儿斯文像,只不过是一张冷脸,很不好说话。
他无视葛静那能打动人心的笑意,冷脸无情,只要见俞星臣跟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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