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中,杨仪一时竟无法判断他是病发,其他疾,或者……
闻北蓟却死死地抓着闻北宸的手:“我知道,我知道哥哥的心意……我、从没为父亲跟哥哥做过什么,这……”
他的呼吸开始困难,脖颈发直,杨仪质问:“你吃了什么?!”
闻北蓟吃的明明是她给的天门冬丸,但是现在他的反应却分明是中了毒。
“姐姐,”闻北蓟冲着她一笑:“记得、看我的头颅,你只有……看明白了,才能证明我是、病了,才不会……牵连……”
目光转动,他看向闻北宸,闻北宸的眼中满是泪,颤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闻北蓟看着他。
先前闻北蓟昏迷之时,闻北宸来看他。
当闻北宸靠近他的时候,他感觉哥哥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陌生的气味。
过了很久闻北蓟才明白那是什么,那是一种不好的气息。
闻北蓟恍然大悟,闻北宸原来是想他死的,因为他若死了,对闻家才是有好处的。
就如同那天晚上闻北宸叮嘱过他的话
可在方才闻北宸进来后,闻北蓟才明白,哥哥还是喜欢自己的。
只是他做的事情太过了,哥哥有点生气罢了。
但闻北宸并不是真心的要他去死。
但闻北蓟已经做了选择。
没有人能想到,那两颗天门冬丸里,他早就动了手脚了,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
他既然是罪无可赦,那就用最后的死,为父亲跟哥哥做一点事。
杨仪强行捏开他的嘴,闻到一股刺鼻的苦味:“番木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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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加更君
◎闻顾之争,开颅之前◎
番木鳖有大毒, 看闻北蓟的情形,他用的量极大,所以才发作的这样快。
杨仪回头吩咐:“快去准备甘草, 防风,钩藤……”
还未说完, 手却给握住了。
杨仪转身, 见闻北蓟怯生生地攥着她的手, 似乎怕她如上次般甩开。
而跟上回不同的是, 这次少年的手, 有点儿发僵。
杨仪没有动。
“不用……”艰难地说了这声,闻北蓟望着杨仪:“我自己加的药,我清楚的。”
杨仪瞪着闻北蓟:“你为什么……”
闻北蓟直直地望着她。
他嗅到杨仪的香气里, 有一点微微的辛酸,这是为了他而生的,是因为她的心软、悲伤跟怜惜而生的气味, 虽然不像是香暖般抚慰人心, 却正好填了他心里的那点欠缺。
闻北蓟笑了:“原来姐姐、也并不只是讨厌我。”
他说了这句, 从闻北宸怀中滚了出去。
闻北蓟蜷缩着身子伏在床上,呼呼地喘了数声, 他在竭力隐忍最后的不适。
闻北宸想把他扶起来, 又转头看杨仪:“去啊,去拿药来救他!”他绝望的催促。
杨仪后退。
从杨佑维身旁经过, 她到了外间, 扶着门框, 低头急喘。
胸中闷得很, 像是塞着什么, 鼓的人难受。
她向来擅长救人, 也不惧面对死人,但是却没办法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死去。
俞星臣默默地看着她,对灵枢指了指。
灵枢退出来,“仪姑娘,到前厅歇会儿吧。”
才说了一句,灵枢眼神一变。
他看见原本立在廊下的顾瑞河正匆匆往外走去,与此同时一个巡检司的差人飞奔而入,见他在这里,忙道:“巡检司顾提举到了!”
灵枢忙抛下杨仪,进内禀告俞星臣。
很快,俞星臣从内走了出来,向前而去。
几乎是俞星臣才出院子,迎面就见到顾瑞河陪着顾朝宗走来。
顾瑞河在左,孟残风在右,顾瑞河边走边向着顾朝宗低语,自然是说此处的事。
俞星臣缓缓止步:“顾提举。”
孟残风道:“俞巡检,顾大人特来看看审问结果如何,可水落石出了?”
俞星臣回道:“虽差不多,但还未曾正式完结。”
孟残风便看向顾朝宗,只见顾朝宗轻轻哼了声:“俞巡检,主犯不是招认了吗?他死了没有?我倒要亲眼看看。”
他说着迈步向前走,俞星臣抬手一挡:“顾提举,犯人已是不治,何必再麻烦。等案情完结,自会给顾大人一个交代。”
顾朝宗道:“他杀了我儿,我亲眼看他死,有什么不妥吗?再说就算你们升堂审问,我也可以在座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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