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且快去吧!”
他见杨仪迟疑,便道:“放心,若是太后的病疾顺利无误,以后这藏经阁里的书,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要看多少也有。”
杨仪这才答应,恭送林琅离开,才去小榻上稍微歇息。
藏书阁内除了书籍之气,便是阵阵的药气,杨仪换了地方,越发难以安眠,想着林琅的叮嘱,勉强合眼。
只是心里一时如何消停,先是想着林琅所说的洛济翁,又想起太后之事,忽然又转到王蟾身上,不知不觉,又想到了薛放。
之前太后叫她留宿,杨佑持自然不能留,杨仪趁机叫他转告了薛放两句话,不知十七郎能否领会。
先前杨仪给太后诊脉之时,闻到太后身上檀香之气,望着那只手,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那两件花魁衣裳上的香气来源。
之前她在夏家给夏绮看诊,陈献带了闻北蓟来到,陈十九有心胡闹,把她逼在了角落,当时两人靠的极近,杨仪闻到他手上似乎有一股淡淡香气。
虽隔了几天,但杨仪确信,确实是那种气息。
但她想不通,陈献怎么会跟两个花魁……啊不对,陈献自命风流,也许是曾经去光顾过两位花魁的,但……
杨仪没法想象陈十九郎穿花魁衣裳的模样。
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个影子闪了出来,但又不太敢深想,索性只叫杨佑持转告薛放,要如何判定,自然交给薛十七郎。
宫内不知何处,敲响更鼓,杨仪模糊睡去。
梦境之中,突然传来婴儿的哇哇哭叫声。
那孩子十分的幼小,应该比一只猫崽大不了多少,身上好似还带着初产的血渍。
他的叫声十分凄厉,好像充满了痛苦跟不甘。
杨仪于梦中觉着不安,就好像这婴儿会遭遇什么大不幸的事情,她很想去安抚,却又动不了,闭着的眼皮底下,眼珠微微动弹。
突然间,一个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从天而降,手中持一根银针,他望着那婴儿,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
银针带着一道锐利的银光,向着婴儿的顶门扎了下去。
“不……”杨仪惊心动魄,脱口而出。
身不由己地睁开眼睛,面前灯火闪烁,原来已经是寅时了。
一个药侍匆匆进来,催促:“仪姑娘,林院首请你速速洗漱,立刻就要往太后宫中诊脉。”
杨仪心头凛然。
太后在寅时刚到,就醒了。
自打害了病,太后便不能安枕,每天晚上总要起夜,能够安睡半个时辰,就已经不错。
夜间在服药之后,却睡了近一个时辰,谁知醒来后,就觉着腹胀难耐,值夜的太医惊动,连忙传信。
林琅得到消息后,才立刻把杨仪也叫上,杨登也在内,一同前往启祥宫。
帘幕低垂,太后依旧在薄帐之后,听闻众太医到了,女官丹霞走了出来,皱眉望了眼杨仪,又看林琅。
丹霞肃然道:“娘娘昨夜睡得还安妥,可方才醒来,竟觉着腹痛微胀,比先前更甚,方才值夜太医给诊了脉,说是昨夜喝了药的缘故,不知林院首,杨仪,你们两个可有说法。”
众皆色变,都看向杨仪。
杨登脸色如雪,悄悄往杨仪身边站近了一步。
林琅道:“还求给娘娘先行诊脉。”
丹霞一侧身,林琅往前几步,又回头看向杨仪。
杨仪正欲跟上,不料杨登拉住她的袖子:“你站着。”
他说着迈步向前,杨仪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父亲!”
杨登竟是因为太后的情形不妙,所以才要替了她。
眼见杨登走到帐子外,杨仪赶上,及时地将他拉住。
四目相对,杨仪低低道:“父亲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不等杨登回答,杨仪一步上前。
太后的脸色不佳,甚至都没有睁眼。
林琅上前请脉,脸色凝重,看了杨仪一眼。
丹霞看向杨仪,对她示意。
杨仪上前也号脉过了,低头沉吟。
太后淡淡道:“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
林琅张了张口,有些为难:“据臣看来,确实是服了药的缘故,娘娘本就有滞胀之症,服用补药,自然更加催气。”
“那将怎样。”太后的声音都冷了几分,她被这症状折磨半年,早就失去耐心。
林琅不能开口。
昨日用药他虽然反对过把人参加量,但……他对杨仪已经不似昨日般心境,此刻说太后的症状是因服用补药,已经似背刺,实在不肯再说别的。
杨仪却坦然道:“回娘娘,据臣女看来,娘娘因许久不用人参白术等物,一时用了,才有反应。但这正是‘以补开塞’的法子。如今太后只要去除疑虑,继续服用几剂,症状必定可以缓解。”
太后扬了扬眉,她的这个回答显然是在意料之外。
丹霞道:“林院首觉着如何?”
两人的话,帐子外的太医们都听见了,反应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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